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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书屋 > 宫闱惑:帝凰谋殷廷奕凤姒 > 是谁要杀我?
 
转眼,一年将过,又是秋天。

你,信朕吗?

他的话,犹在耳边。

这次他来,是要兑现他的承诺吗?

可是,我又有什么,值得他违逆先帝的遗诏呢。

难道如祝海所说,他会相信,我会助他稳固江山?

我清楚的记得,他对我的戒备之心,那样精明的一个人,又怎会信任于我呢?

眼看着距离皇帝祭祖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心中的期盼,也越来越强烈。

“恭孝仁厚,咱们的皇帝,是个好皇帝。”

在得知殷梓珺前来祭祖的事后,祝海如是说。

他无心的话,却又在我的心里,投下一圈涟漪。

也许,就如祝海所说,殷梓珺不过来尽孝的,我又能怎样?

新帝根基不稳,殷梓珺正想以此,获得臣民百姓的赞誉也说不定,而且这于他来讲,是万分有利的。

还有半个月,殷梓珺便会到达冲泰陵。

说是守陵,像我和祝海这样的女子和老人,能做的了什么,不过如发配一般罢了。

好在,这里虽然荒静,倒是也能正常过活。

我将劈好的柴一堆堆捆好,便又拎了扫帚,打扫去了。

秋日满地落叶,总能轻易勾起人的伤怀之意。

天色渐晚,当我洗净双手,准备进屋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从侧面闪了出来,举起手中匕首,二话不说便朝我刺了过来。

那人一袭黑衣蒙着面,身材高大,仅仅露出的一双眼睛里,透着置我于死地的凶光。

“啊--”

铁刃上反射的寒光,直直的刺着我的眼睛,我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喊了出来,紧跟着转头就跑。

“救命啊!”

我惊呼。

“快来人!有人盗皇陵!”

这里的侍卫,没有人关心我的死活,却要保全一个死去的人,身后的荣耀。

我若想逃生,也唯有这样。

我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呼救,可是,我哪里是那男人的对手。

才跑出去没几步,就被后面的人赶了上来。

“啊!--”

耳边一阵急促的风声,我急忙慌乱着调转方向,可是,肩上还是重重的挨了那人一刀。

一阵钻心的疼痛,自伤处传来,我只觉得,自己逃不掉了。

我本就已经没了力气,身上又受了伤,心中一沉,终是绝望的转过身。

当真,等不到他来了吗?

眼前突然闪过殷梓珺的身影,喉间一阵苦涩,我痛苦的闭上眼睛。

当我听见刀尖刺进皮肉的声音时,倏然睁开双眼。

我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却见挡在我身前祝海,缓缓倒了下去。

我骤然一惊,而那人也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冲出来替我挡住那一刀,顿时愣了一愣。

“嗖”的一支箭,擦着黑衣人的身体,划了过去。

若不是他躲闪及时,那支箭已经射进他的胸膛。

就在不远处,两队侍卫已经闻声赶来,几名弓箭手,已经拉满弓,齐齐对准了黑衣人。

我突然庆幸,还好自己当初没有轻举妄动,否则,必然葬身于此。

而那黑衣人,这个时候若再不逃命,即便功夫再高,也是走不了的了。

而他,也早已意识到这一点,于是不甘心的瞪了我一眼,使了轻功,消失在我眼前,只剩乱箭在他消失的地方,来去飞舞。

“祝公公……”

惊吓过后,我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祝海,惊魂未定的蹲下身。

那只匕首插在祝海的心口,只留了刀柄,露在外面。

鲜红的血,还在流着,染透了粗布衣衫,染红身下的石板。

那人当真,是想要了我的命啊!

若不是祝海,现在全身冰冷躺在这里的,就是我啊!

刚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瞬间,便成了僵硬的一具尸体。

“祝公公……祝公公……”

闻着厨房里飘散出来的淡淡的青菜香气,我不禁落下泪来。

皇陵附近,是不许他人下葬的。

于是,我用草席将祝海裹好,拖到很远的地方,才将他埋了。

他这一生,不能生儿育女,我便以女儿的身份,为他立了碑。

我从未想到过,这个我计划利用的人,竟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然而,那个想要杀我的人,他的身份,我岂会不知。

第一次,他想要杀我灭口,第二次,他在殷梓珺的饭菜里下毒,而这一次,即使他黑衣蒙面,我也能认出,他的身份。

祝海死后的这些日子,一切又归于平静,我的一举一动,也更为小心谨慎。

那人怕是自知打草惊蛇,再没有轻举妄动。

就这样,我终于等来了殷梓珺。

远远的看着他的车辇,我心中暗暗发誓,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随他回宫,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奴婢叩见皇上。”

再见他,他依旧丰神俊朗,眉宇间,更多了几分帝王的霸气。

“起来。”

他的语气,也还是那么平淡,只是我听起来,却心生暖意。

殷梓珺此番祭祖,贴身的侍卫,只带了孟川,却未带侍女,所以,伺候他的事,自然落在我的头上。

“这里没有皇上爱喝的凤凰水仙,这些粗茶,还请皇上将就着喝吧。”

其实我泡的茶,也还是不错的,只是和宫里相比,自然差些。

男人并未多言,接过茶碗,便喝了起来。

这时,孟川进来,朝殷梓珺道:“启禀皇上,祭祖事宜已准备妥当,只是今日已过了吉时,皇上又舟车劳顿,不如明日一早,再行祭拜。”

“好。”

殷梓珺放下茶碗,语气依旧淡淡。

于是我的心里,不由多了一份担忧。

当殷梓珺目光柔和的看着桌上的菜肴时,我甚至觉得,这是我的错觉。

我不经意,回想起我帮他抄录佛经那晚,他唇角边溢出的笑意。

“朕许久没吃过你做的菜了。”

听着他的话,我心中不禁窃喜,可表面上,还是宠辱不惊道:“能伺候皇上,是奴婢的福气。”

直到伺候她睡下,我还有些不敢相信,相较一年前,殷梓珺脸上的冷漠,似是少了许多。

祭拜过先帝,怕是过不了多久,殷梓珺就要回京了。

我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瓶子,一边用指腹抚着,一边若有所思。

“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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