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带着甜甜走进警局，看到晓曼正在跟孟海帆说着话。
他走过去听了几句，她果然又在怀疑重症监护室的季菁是被人假冒。
而且这种怀疑直接剑指季菁，认为季菁绑架了跟她年龄相仿的年轻女子，将无辜者致残，再放进重症监护室冒充她。
“我这就让人传唤黄珂的丈夫崔铁成，待会儿他应该能过来。”孟海帆说着，他抬头看到霍燃和甜甜，不由怔了怔：“咦，你来了！”
晓曼装作没看到霍燃，只对甜甜招了招手。
甜甜开心地扑进了妈妈的怀抱，委屈巴巴地嘟起小嘴儿；“妈妈，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晓曼不由白了这个小白眼狼一眼，说：“这几天妈妈都在家里，是你这只小白眼狼不着家了！”
甜甜眨巴着大眼睛，说：“爸爸妈妈要结婚了，甜甜就住我们未来的家里！”
未来的家？晓曼不由苦笑。她略过这个话题，转而道：“早晨吃的什么？”
甜甜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就跟妈妈聊起她早餐的食谱。
霍燃走过来，坐在孟海帆的对面，问：“这个案子调查出多少线索了？”
孟海帆如实道：“最近一周的确有一个跟季菁各方面都极为相似的年轻女子失踪，她丈夫三天前过来报的案。”
霍燃微微蹙眉：“既然失踪一周了，怎么等到三天前才来报案。”
“小两口是外地来凌城打工的，男的叫崔铁成，喜欢喝酒，酒品不怎么好，偶尔会动手。闹别扭之后，黄珂就会在外面躲几天，直到崔铁成认错她才回去。”
霍燃认真地听着，若有所思。
“这次失踪了四天，崔铁成把所有认识的人都联系了一遍，都说没看到黄珂。而且他还交待，这次黄珂突然失踪并没有跟他有任何的矛盾。”
霍燃微抿唇角，眸中闪过一抹锋芒。
“顾晓曼的怀疑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孟海帆翻出所有的资料，逐一跟霍燃解释：“主要有五处疑点，都值得推敲。”
霍燃下意识地瞥了旁边的顾晓曼一眼，却见她抱着甜甜到窗边去了。
“第一点，就是案发现场的监控录像，季菁飞出去的动作的确夸张了一点。这种后果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季菁超常发挥，要么顾晓曼超常发挥。”
“顾晓曼举报季菁吸食违禁品，一再要求给季菁重新验血。明光医生给出的验血报告并没有任何问题，军区医院派出两名医护重新给季菁验血，但她们俩都没有看到季菁的真面目。”
“验血这件事情有个盲点。那就是只注意血液成分是否有问题，而忽略了那个抽血的人是否真是季菁。”
孟海帆工作的时候非常认真，丝毫没有素日吊尔郎当的模样。有好几次霍燃想插嘴，都被他的滔滔不绝给堵了回去。
“这是明光医院给出的各种内部资料，包括季菁的全身X光透视片，两份血液分析报告，以及病历，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现在就要拿到两份血液原样，然后比对季菁的DNA即可。”
霍燃抬眸，问他：“你有下达指令对季菁封锁人身自由？”
“暂时没有。”孟海帆意识到不对劲，就问：“怎么了？”
“季菁昨晚已经被紧急送出国外，现在应该还没下飞机。”霍燃答道。
“啊！”孟海帆傻眼了，许久才道：“我……实还没想到一个生命垂危的人说跑就跑了。”
“不是跑了。”霍燃慢慢地纠正道：“是她情况突然恶化，必须要送以国外接受第二次手术，否则随时有脑死亡的危险。”
孟海帆看着霍燃，好久才问：“你相信她？”
霍燃没有说话，微微阖起眸子，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季菁突然病情恶化被送去国外治疗，究竟是病情所需还是她听到了什么风声？”孟海帆推测道。
霍燃还是没有说话。
“哎，”孟海帆看了眼窗边的顾晓曼和甜甜，就俯身过来，压低声音问霍燃：“你真得因为这件事情取消跟小舅妈的婚礼了。”
霍燃睁开眸子，淡淡地睨着他：“既然都取消婚礼了，还喊什么小舅妈。”
“你认真的！”孟海帆忍不住喊起来。见周围的同事都转过头来看他，赶紧再次压低声音：“季菁这案子的确有些古怪，小舅妈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你暂时不要妄下结论，还是等案情有了结果再做决定。”
霍燃抿紧唇角，没再说话。
“说实话，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可季菁突然出国，想再搞清楚真相不太容易。”孟海帆耸耸肩。
霍燃明白，随着季菁的离开，想再搞清楚重症监护室里躺着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她就不太容易了。
但是，还有一个办法。
“两家医院做的血液分析样本还在那里吧。”霍燃慢慢提醒孟海帆，“赶紧让人把那两支血液样本取回来。”
经过霍燃的提醒，孟海帆眼睛一亮，明白了；“这个主意不错！”
虽然没有季菁的DNA比对，但是却有她父亲和弟弟的DNA比对。
做一次亲子鉴定，当然就能搞清楚那份血液样本究竟是否属于季菁本人。
*
晓曼陪着甜甜看窗外的风景，但她的心思和注意力时不时被后面那两个男子给吸引过去。
北窗外就是警局的家属院，里面栽着几颗茂盛的梧桐树，粗大结实的枝丫上有许多鸟巢，甜甜就是被这些鸟儿吸引住了。
但晓曼仍然会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每次都看到霍燃和孟海帆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直到两人的对话结束，霍燃走过来对甜甜说；“你先过去找海帆表哥，我跟你妈妈有几句话要说。
甜甜知道最近几日爸爸妈妈闹别扭，她当然愿意给他们一个和好的机会，就懂事地点点小脑袋，说：“我去找海帆表哥。”
等到甜甜离开，霍燃看向顾晓曼。
晓曼冷冷地别过脸，拒绝与他目光相视。
只听到霍燃的声音响起：“也许你怀疑的……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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