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的脑门在桌角上磕出一个血窟窿，汩汩地往外流着血，当场昏死了过去。
在场的五个人，冯家兄妹、晓曼母女、林美佳，统统都被请进了警局录口供。
到了警局，甜甜缩在顾晓曼的怀里，害怕地问道：“妈妈，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情，警察叔叔为什么要抓我们？”
晓曼忙安慰孩子：“甜甜乖，我们没有做错什么，警察叔叔查明白了就会放我们走的。”
冯辉忍不住争辩：“我根本就没有动他，是他自己不长眼磕到桌角上能赖谁啊！”
“就是！”冯霓也赶紧申辩：“明明就是他答应请我吃饭，点了那么多菜，还要了两条烟，居然想逃单，真不要脸……”
“都不许说话！保持安静！”警察在旁边喝斥。
众人只好安静下来。紧接着就有两名审讯警员过来问他们的话。
“我先说。”晓曼举起手，主动要求先录口供。
她心疼怀里的甜甜从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怕吓到孩子，就想着赶紧把这事儿结了，好带着孩子回家。
“你叫什么名字？跟伤者什么关系，有没有参与这起殴斗事故，老实交待。”审讯警员公事公办的语气。
“我叫顾晓曼，伤者叫王毅，我跟他曾经相亲过。第一次见面吃饭的时候他逃单，我闹到了他的单位里，把钱要了回来。这件事情你们可以去王毅的单位调查，他这人太抠门了，而且心术不正。如果你们去他单位打听王抠门，没有人不知道。”晓曼并非刻意丑化王毅，说的都是事实。
两名审讯警员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问道：“你们互相都认识吗？”
“冯辉是我表哥，冯霓是我表妹，他们俩是亲兄妹。这次我带着闺蜜和孩子去表哥店里吃饭，根本不知道王毅跟表妹在那里相亲，出了这事纯属意外。”晓曼当之无愧地解释道。
审讯员又问冯霓：“你和王毅去你哥哥冯辉的店里吃饭，他知道那是你哥哥开的店吗？”
一刀扎到要害，冯霓有些慌乱，吱吱唔唔地，一会儿说知道，一会儿又说不清楚。
这时，有警员进来，走到两名审讯员的旁边，俯耳说了句什么。
两名审讯员点点头，满脸严肃地看向在场的四个成人，说：“王毅在医院里已经醒过来了，他说你们四个设局仙人跳，坑他的钱。上次在卡西欧诈骗五千元餐费，这次在冯辉的店里又要诈骗他五千块。”
“仙人跳！”晓曼瞠目，“这个王抠门……”
“请不要人身攻击！”审讯警员严肃地斥道。
“上次在卡西欧的事情你们可以去他单位调查啊，不就一清二楚了嘛，为什么要听这个抠门男的一面之辞呢！这次在我表哥的店里，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我们一起抓来呢。”晓曼觉得太不公平了。
“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辞，当然需要审讯求证。”审讯警员对顾晓曼很不满，觉得她太能吵吵。对于这样的刺儿头，他们从来都是严厉打击。
这时，冯霓忍不住了：“好吧，我承认故意把他引到我哥的店里，但那些酒菜还有香烟都是他自己点的。他居心不良想坑我，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怪得了谁。”
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她——这比喻太震憾了，居然把自己比成鸡。
见大家的目光古怪，冯霓连忙又解释：“我是说他想偷的是我哥店里的东西，不是我。”
众人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
录完了口供，仍然无法证明他们四个没有合起伙来设局仙人跳来诈骗王毅，更何况冯辉收费五千元涉嫌暴利营销，因此要拘留继续审问。
但可以打电话让家里人来保释他们。
给家人打电话？四人面面相窥，各有苦衷。
冯家兄妹俩出了名的不争气，冯德为真得为这对儿女操碎了心。如果让他知道兄妹俩都被拘进了局子里，估计要气到吐血。
晓曼已经跟家里人闹翻了，唯一能依靠的闺蜜林美佳也被牵连拘了进来。她要打电话，就只能给她姐姐顾莉了。
林美佳是大龄剩女，因为催婚的事情早就跟家里闹翻了，这个时候也不想再给家里打电话。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孟海帆走了进来。
“孟警官来了。”众位警员连向孟海帆问候。
晓曼抬起头，刚好跟孟海帆打了个照面。她怔了怔，感觉有点儿尴尬。
孟海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特意紧盯着顾晓曼看了好久，惊叹道：“小舅妈，你又进来了！”
众人听到孟海帆竟然称呼顾晓曼小舅妈，都有些意外。
晓曼更加尴尬，连忙辩解道：“这是一场误会。”
“噢，”孟海帆点点头，表示明白。“昨晚也是一场误会。”
“不不……今晚跟昨晚不一样！”晓曼摆手，解释道：“昨晚我确实跟苏颜诺动手了，但今晚真没我的事儿！”
孟海帆没答话，转头问旁边的审讯警员。“什么情况？”
审讯警员就把供词递给孟海帆，他翻了翻，更加惊奇：“小舅妈参与了仙人跳诈骗案。”
晓曼有点儿生气了。“这只是一面之词，请你有点儿判断力，不要妄下结论好不好！”
“噢，”孟海帆再次点头，他浏览了一遍供词，放回原处。“找人签字保释，你们就可以走了。”
在场四个成年人没有说话的，只有甜甜天真的声音：“找爸爸签字。”
昨天，就是爸爸签字保释她们出去的。
“噢，”孟海帆说：“我给小舅舅打电话，让他过来。”
“等等。”晓曼赶紧喊住他。
“小舅妈还有事？”孟海帆表示不解。
晓曼神色窘迫，说：“我给我姐打电话。”
虽然今晚这件事情跟她没关系，但她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让霍燃总是跟在后面给她收拾烂摊子。
孟海帆有些意外，顿了一会儿，笑眯眯地道：“我明白了，你不想让小舅舅知道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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