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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书屋 > 宫闱惑:帝凰谋殷廷奕凤姒 > 立你为后
 
因为遭到姚从萱陷害的这件事,殷以柔自从被萧容祈禁足,便一下子病倒了。

她的身子本就弱,再经过这样一番折腾,整个人看上去更是好不到哪里。

好在,姚从萱伏法,她的冤屈,也都已洗刷干净了。

“晏姑娘来了。”

见我亲自前往,殷以柔立刻让丫头扶着站起身,朝我迎了上来。

因为姚从萱,宫里许多人瞧见我,都恭恭敬敬的。

在他们看来,萧容祈是为了我,才不惜冒着得罪云国的危险,而将姚从萱处死。

“来,快坐吧。”

她让丫头把望儿接了过去,拉着我过去坐下。

天气尚有些凉意,我披了斗篷,带了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才敢出来。

殷以柔笑看着我,关切问道:“身子养得如何?你这个时候,该多歇息才是,怎么还亲自跑这一趟?”

“不打紧。”

我笑着朝她道:“反倒是我,我早该来探望娘娘的。”

她望着我,眼神中突然附上一层感激之色。

“本宫还不曾与你道谢,倒是本宫失礼了。”

“娘娘怎么客气了。”

说着,我起身将孩子抱了过来,朝女子道:“娘娘不是早就想瞧瞧望儿么?”

殷以柔听了,释然的笑了笑。

“若不是身子吃不消,本宫早早的便想去你那里看这个孩子了。”

女子说着,从我手里将望儿接过。

“好一个漂亮的娃娃!”

殷以柔看着怀里的望儿,不禁赞叹。说着,便将一枚白玉坠子,塞进裹着望儿的棉被中。

“小小一份心意,希望望儿能平安长大。”

“那我就代望儿,多谢娘娘了。”

“本宫早便说过,你与皇上的孩子,必然是俊俏的。”

她喜欢的瞧着,可是瞧着瞧着,眉间突然升起一股疑惑。

对于她的疑惑,我心中清楚。

望儿与我现在的样子,相差甚远,与萧容祈更是没有相似之处。

然而,若是细看起来,那眉眼间的神态,是颇为与殷梓珺神似的。

不过也是一瞬,殷以柔便又逗弄起孩子来。

“本宫瞧着这孩子喜欢得紧,甚至觉得,仿佛与他曾经相识一般。”

殷以柔说吧,自己却先笑了。

“晏姑娘莫要见笑,本宫自己有不了孩子,见了别人的孩子,真的喜欢极了。”

女子的眼中,满满都是羡慕与遗憾,即便是被人陷害所致,在她眼里,依旧看不到恨意。

然而,她刚才说的倒是不假,说起来,她也算是望儿的姑母,有这份血缘在,怎会不觉得亲切。

如果我将真相告诉她,她必然会更为尽心的照看望儿,可是,我却不能。

因为萧容祈,我必须要继续隐瞒下去。

“婈潇今日来,是有一件事要拜托娘娘。”

“本宫知道了。”

殷以柔笑着,朝我点点头。

“望儿是皇子,由本宫照看,自是应该的,你且放心吧。倒是你,才刚生下孩子,便要陪同皇上出征,千万要保重好自己才是。”

她嘱咐着我,而我,却没有笑。

我静静的望了她片刻,开口道:“如果此番出征,我遭遇不测,那么,望儿,就拜托娘娘了。”

殷以柔听罢,登时敛起笑意,看着我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怎么突然胡言乱语起来了,你能有什么事!”

女子的语气稍有些紧张。

“再说,皇上御驾亲征,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你就安心的跟随皇上去吧,到时候得胜归来,还要看看本宫有没有把你的望儿照看好呢。”

“娘娘,我是说真的。”

我郑重道:“这个孩子,与娘娘有缘,娘娘答应我,可好?”

“好,好,往后这个孩子,反正都叫换本宫一声母后,本宫自然答应你,你呀,就不要再多想了。”

“婈潇多谢娘娘。”

我朝她微微欠身,只见她摇了摇头示意我不必这般客气。

“好了,你也放松些,再说,在外的这些日子,还得靠你照顾皇上,你这样胡思乱想的,怎么成。”

待她说罢,语气已经稍显轻松。

“其实,皇上亲赴战场,本宫何尝不担心,只巴不得,自己也能跟了去。可有你这么个心思细密的女子跟在皇上身边,本宫反而放心下来。”

她望着我,肯定的点点头。

“出征固然重要,可皇上不在宫中,后宫自然不能出什么状况。在皇上心里,也只有娘娘,才能担此大任。”

从殷以柔的眼神中,我感觉得到,我可以放心的奔赴云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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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那片土地,我再熟悉不过。

十年前,我便是从这里离开的。

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我依稀能够看到险峻的鹿鸣关的影子。

风沙掠起我的衣摆,我紧紧的攥着双手,恨不得立刻,便冲杀到对面去。

“别忘了,你答应过朕的事。”

身边的萧容祈,淡淡开口。

当我真的站在这里,其他的事,便不自觉的看的淡了。

我已经几次经历过生死,如今,若能复国,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呢?

“皇上放心,晏婈潇岂是言而无信之人。”

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让萧容祈颇为不满。

“这里风大,下去吧,朕还要回去与众将商议明日出战之事。”

男人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下了城楼,耳边,只剩他的衣袖被风拂动的声音。

我,却未动分毫。

天边残阳如血,仿佛预示着,这场战争,注定是一场恶战。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城楼下面那血流成河的厮杀场面,虽然可怖,但我必须要踏着那淋漓的鲜血走向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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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洪洲果然不好对付。

鹿鸣关本就依天险而建,攻城,着实是件难事。

而老谋深算的姚洪洲,此番派出的战将又个个勇猛善战,给萧容祈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前两日,虽说势均力敌,但凭借天险驻守的云国,显然省力不少。

收兵归来,萧容祈却没有丝毫放松,依旧与众将在商议着退敌之策。

毕竟,我才刚生下望儿,身子弱是自然的。

从凤翔城到这里,这一路上,他一直对我照顾有加,即使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可是感恩之情,总还是有的。

兵营的条件不比宫中,我便用尽量收集些材料,为他煲了一碗安神的汤羹。

才将汤羹盛到碗里,便听见门开的声音。

萧容祈本来略显疲惫的神情,在闻到汤的香气时,微蹙的一对剑眉,渐渐舒展开来。

“什么味道?”

我端起碗,走到他面前。

“皇上累了,趁热喝吧。”

男人看了我一眼,看着还冒着热气的汤羹,不禁问出:“这是什么?”

“是草菇汤。”

这里已近南方,野生的草菇倒是有些,我便采摘了来,煲成了汤。

萧容祈的眼神,突然柔和了些,他复又看了看我,才端起碗,缓缓饮下。

喝罢,他将碗放在桌上,很随意的用袖子拭了拭唇边残留的汤迹。

原来,他倒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脱下龙袍,换上这一身英挺的战甲,倒也如将士一般,不拘小节。

“看不出,你倒也有这般贤惠的时候。”

我轻轻一笑,“若说贤惠,我怎敢比肩皇后娘娘。”

听到这句话,萧容祈脸上原本舒缓的笑意,顿时一扫而空,那一张本就棱角分明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朕再说一遍,皇后是皇后,你,是你。”

宫中传言,我与殷以柔样貌相似的事,他怎会不知。

可是,他似乎极不喜欢听到这些话,那次姚从萱说起的时候,我便瞧见他眼中溢出的怒意。

“我知道了。”

我随口答应了一声,才要拿着碗离开,却被他一把扯住。

男人手上的力道,依旧很大,我被他禁锢住,便立刻停在原地。

“朕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别人,更没把你看做是谁的替身,你,懂吗?”

“是。”

对于他的这些话,我自觉没有解释的必要,便只是应声。

然而,我的这个举动,在他看来,似是敷衍了事,反而激起了他的怒意。

“怎么,你不信吗?”

男人紧紧的盯着我,似是一定要我给他一个说法才肯罢休。

“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我怎敢不信。”

“朕知道,你的确与皇后颇有些神似,朕也承认,初见你时,确是因此,才多加留意于你。可是,这些并非是朕要纳你为妃的理由!”

这是他第一次开诚布公的,对我说出他对我的想法。

也是因此,我反而细细倾听起来。

“你这样聪慧的一个人,必然知道,两国联姻,意味着什么。”

我听着他的话,顿时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他对殷以柔,不是很好的么?

“朕的皇后,确是位极好女子,亦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可是,却并非是朕心中的那个人。你也曾身在宫廷,朕的话,你自然能懂。”

是啊,他的话的确不假,世间有多少帝王,能如父皇一样,可以娶到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并且立为皇后呢?

“朕可以告诉你,令朕属意的,正是你这样的女子!倘若岳国还在,朕必然会向你父皇提亲,立你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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