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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书屋 > 宫闱惑:帝凰谋殷廷奕凤姒 > 排山倒海的柔情(一)
 
我将静凡扶到屋内,连忙朝殷梓珺道:“皇上,是静凡姑姑来了!”

殷梓珺看了一眼我手里拿的他的衣裳,又看看静凡,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看着略显吃力的拜倒在自己面前的静凡,殷梓珺稍微意外,然后抬手,“免礼。”

静凡毕竟曾是敬昭皇后身边的人,殷梓珺对她也算尊重,他看着病弱的身子,一直旁边的椅子,道:“坐吧。”

听着男人的话,静凡只是平静应道:“奴婢身份低微,站着就好。”

在宫里这么多年,历经悲喜,她早就已经做到宠辱不惊。

“姑姑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既然皇上赐坐,姑姑还是坐下吧。”

我连忙过来扶住静凡到椅子边上,静凡见此,也便不再推辞,只欠身道了句:“奴婢多谢皇上。”

“奴婢今日冒昧前来,扰了皇上歇息,还请皇上恕罪,不过,只是因为奴婢有件事想禀明皇上。”

殷梓珺看了看我的表情,大概明白了静凡今日的来意,于是轻轻点了点头,“说吧。”

“奴婢当年,曾做过一件错事。”

听着静凡的这句话,不止是我,就连殷梓珺也微微蹙了下眉。

“皇上可还记得,敬昭皇后薨世之前,曾身患恶疾?”

见男人点头,静凡才继续道:“那时候,是奴婢夜夜侍奉先皇后,虽有数位太医诊治,而先皇后的病却一直不见好转。直到有一天,罗贵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娘娘找到了奴婢。她跟奴婢说,先皇后的病,即使让全天下最好的大夫医治,也绝对撑不过一年,不如让先皇后早登极乐,也免得受病痛之苦。然后,她给了奴婢一包无臭无味的毒药。”

静凡顿了顿,接着道:“奴婢一直以为,太后只是为人强势、难以接触了些,却没想到,她的心肠竟这般歹毒。当时,敬昭皇后知道自己撑不过太久,便与皇上商议,新任皇后的人选。敬昭皇后觉得,在这后宫之中,只有两人,可胜任皇后之位,一个是做事颇有手腕的罗佩真,另一个,便是当今的贤太妃方祉宜。而贤妃娘娘过于仁弱,敬昭皇后怕她没办法治理后宫,便有心建议皇上,立罗佩真为后。

奴婢跟随敬昭皇后时间久,又敬仰敬昭皇后的人品,所以,当罗佩真找过奴婢之后,即使她以奴婢的性命相要挟,奴婢也没有害怕,而是立刻将这件事告诉给了敬昭皇后。奴婢极力让敬昭皇后向皇上提议,无论如何,罗佩真都不可做大襄国的皇后。

后来,敬昭皇后向皇上谏言的事,被人脉广阔的罗佩真知道。她一怒之下,叫人毒死了敬昭皇后。那人自己揽下罪责被皇上斩首,罗佩真却依旧做着她的贵妃。多少次,奴婢想要把罗佩真的所作所为去告诉给先帝,可奴婢一想到那些无数无辜惨死在她手里的人,便退缩了。

奴婢不是怕死,而是怕即使死了,也不能将那贱人扳倒啊!”

说到这里,静凡已然有些哽咽,我连忙倒了杯茶给她,又抚了抚她的脊背,她才继续道:“奴婢知道皇上贤明,所以直到今日,才敢将这些快要烂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奴婢只愿皇上能还敬昭皇后一个公道,也将满身罪恶之人绳之于法!”

沉默了半晌,殷梓珺才道:“朕都知道了,你且放心,朕定会如你所愿,还那些枉死之人一个说法。”

静凡听着殷梓珺的话,眸光忽然抖动起来,手里的茶,也几乎快要洒出来。

她将茶交给我,扶着椅子的扶手颤颤巍巍站起来,心中起伏着,让她看上去像是在不停颤抖。

她就是这样,走到窗边,望着天空,刷的跪了下来。

“娘娘,当初是奴婢冲动,才害得娘娘遭遇不测,奴婢总算忍到今日,总算……”

说到这里,静凡已经说不下去,一颗颗老泪接连不断的自她的眼角滑下,直到泪流满面。

罗佩真啊罗佩真,她的心肠怎么歹毒到如此?!

为了自己能做皇后,急不可待到连一年也等不及了吗?

“姑姑快起来!”

我搁下茶碗,立刻到她身边搀她起来,回到椅子上做好,来回的抚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为什么突然对朕说这些?”

殷梓珺看着静凡,平静问出。

此时的静凡,已经恢复如常,她的唇角似是在微微上翘,然后轻轻道出:“因为凌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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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梓珺没有上早朝,而是天一亮,便带了一支御林军与贴身的侍卫,直奔懿祥宫。

另外,分别还有两支御林军去了淮陵王府和相府。

他决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罗佩真似是嗅到风声,早早便已穿戴整齐,像是在准备着什么,又像是在等着谁。

见了殷梓珺,她看上去并不感到意外,而是微微笑着道:“皇上这么早,不去上早朝,到有功夫来给哀家请安,皇上的孝心,倒是真令哀家感动啊!”

女子的话音才落,外面早已待命的侍卫便疾速列队进来,一个一个虎视眈眈的盯着罗佩真。

罗佩真的脸色突然大变,她怕是还不知道,此时,御林军已经将懿祥宫围了个密不透风。

“你们这是干什么?!”

女子看着对自己大为不敬的侍卫,顿时火冒三丈,她一手轻拍在手边的桌案上,怒对殷梓珺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母后比朕更清楚。”

殷梓珺不急不恼,如每日请安的神态一样,对罗佩真说着,反而更加激起了对方的怒意。

“一大清早,皇上带了这些奴才来哀家这里,纵容他们在哀家这里撒野,这算是哪门子的孝道?!”

“母后也配说孝道么?”

男人冷然一语,让罗佩真顿时紧紧攥起了放在桌上的手。

“母后不是一直想要朕的命吗?”

殷梓珺说道这里,眼神突然变得凛冽起来,他看着罗佩真,唇角紧紧绷起。

“皇上这是怎么了?”

然而,罗佩真忽然笑了出来,她略显不解的问殷梓珺道:“皇上莫非听信了谗言,才会误会了哀家,这种蓄意破坏哀家与皇上母子关系的人,皇上可要严惩才是!”

殷梓珺的沉默不语,让罗佩真以为他在犹豫不决,当她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

两个健硕的侍卫,押着被五花大绑的郑启进来,径直走到罗佩真面前,然后一个用力,将郑启按倒在罗佩真眼前。

除了郑启刚进来时,罗佩真有过一瞬间的失神外,这个女人一直保持着难得的冷静。

她看了郑启一眼,转而望向殷梓珺。

“这个人,是谁?”

殷梓珺没有直接回答女子的话,而是望向跪着的郑启。

“听见了吗,你为她卖命,她却连认都不认得你。”

郑启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

“如果你的主子,知道你被关在朕哪里,只怕你早就没命了。”

这时,郑启才慢慢的直起身子,他的眼神涣散,抬头望向罗佩真,看见了女子暗暗惊讶的目光。

“太后娘娘……”

郑启只唤出这一句,便再也开不了口,那满是无奈的语气,也让罗佩真顿时失了三分气焰。

“想必母后,已经认出他来了吧?”

男人冷冷一笑,突然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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