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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书屋 > 情风律意肖文静叶子襄 > 番外体验系统之三个人(五)(二)
 
所以他愿意有限度地听从顾迥的领导,甚至放弃他自己的原则。

这世上另一个有这样本事的人是肖文静。

由于工作热情燃烧过甚,叶子襄不吃不喝地在电脑前敲敲打打一整天,直到偶然瞥了眼右下角,才发现已经二十一点了。

糟!他立即起立,肖文静会饿死。

一边匆忙收拾东西一边想打电话回家,却先看到调成静音的手机上数十条未接来电,全是同一来源。拨回去却没人接,叶子襄隔五分钟再打肖文静的手机,仍然没人接。

出事了。叶子襄几乎是直觉感应到,他用左手斜挎上电脑包,右手不间断地拨打肖文静的手机,蒙头蒙脑地冲出报社大楼。

刚出大门就差点撞到人,幸亏他运动神经发达,踉跄两步及时刹住脚。叶子襄定睛看时,眼前站着一男一女,男的直接略过,刚才虽然只眼角扫到那女的,但那家伙就是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

“肖文静!”叶子襄惊愕地叫,不假思索地伸手拉她,将她从那男人身前拉到自己的势力范围内,然后才镇定下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肖文静被叶子襄熟门熟路地拐进公司附近的饭馆,叫了四菜一汤,又张罗着洗杯子洗碗洗筷子。

肖文静再郁卒也被逗笑了,她早就发觉叶子襄婆婆妈妈的这一面,或者说叫控制欲,他面上不好接近,实际却很爱照顾人。

热腾腾的饭菜下肚,她更觉得浑身都充满力量,是啊,吃饱穿暖,身体健康,有人关心你--这个世界当然不完美,却远远算不上糟糕。

她咬着筷子斜眼瞅叶子襄,据说最好的朋友都是自己的“半身”,她的眼睛有时候只能看到坏的一面,而他总能带给她好的一面。

她的“半身”眯着眼睛在宫堡鸡丁里找花生米,细心地剥掉红衣,一颗颗码进她碗里。

肖文静低头看了看,夹起一颗放在嘴里含着,滋味是什么没品出来,就觉得甜到了心里。

饭菜扫荡一空过后,两人腆着肚子瓜分了最后一勺汤,叶子襄放下筷子,平静地道:“说吧,你因为什么烦恼?杨慎思示爱?或是他告诉了你关于顾遴的什么事?”

肖文静差点把汤勺摔到地上,震惊地道:“你怎么知道杨慎思对我……那啥?还有顾遴的事?”

叶子襄淡定地瞥她一眼,道:“他对你的企图太明显,顾遴不对劲,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他把筷子夹在手指间转了个花,冷冷地道:“告诉我,顾遴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肖文静苦笑,为什么人人都知道的事偏她身为当事人却毫无所觉?难道真的是她没长眼睛?

几个小时前。

在自家小区一间小小的茶餐厅里,肖文静和杨慎思对面而坐。

杨慎思的西服外套脱掉了,衬衫解开两颗扣子,半侧身倚在透明的玻璃墙上,微微垂眸凝视着杯里浓郁的液体,阳光从侧方投进来,勾勒出从额际到下颚的明暗轮廓。肖文静偶尔抬头看他一眼,不禁赞叹这个男人天赋的皮相,单论俊美的话,叶子襄和顾遴似乎都稍逊一筹。

“肖小姐,”杨慎思打破了沉默:“有些事不妨坦白讲。近一段时间……我对你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情。”

“肖文静,我一直在怕,我怕我爱上你。”

果然很坦白……肖文静屏住呼吸,凝眸望定了杨慎思,他也正转头看她,神情却是玩笑似的似笑非笑。

肖文静分不清他是认真还是玩笑,张了张口,又闭上,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做事习惯谋定而后动,所以我没打算早告诉你。”杨慎思平静的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情绪,“而且,我也想弄清楚我到底喜欢你什么,你知道,你算不上出色。”

他目光炯炯地望着肖文静,后者难得看到他清醒十分的眼神,小小吓了一跳,不敢移开目光。

杨慎思低声道:“我以为我自己喜欢美丽的女人,像黄娥就是少见的美女,但我忘了,女人的性情有时候比她的美丽更动人。肖文静,你勇敢、坚强,很聪明,而且世故--你用你的世故来掩饰你的真诚。”

“我们都是成年人,几乎在了解你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会爱上那种女人,所以决定我行动。”

杨慎思苦笑了一下,“可是,我发现我来晚了。”

肖文静张开眼,她想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我说过,我是谋定而后动的那种人,不打无准备之战,也不去做没有结果的努力。”杨慎思依旧平静地道:“我知道你不会选择我,所以我会学着改变这种喜欢,你是个称职的秘书,我会学着喜欢和你一起工作。”

肖文静顿了顿,忍不住微笑,发自真心的笑容,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杨慎思看着她的笑容,侧了侧头,也微笑出来。

这笑容是默契,有一种默契很微妙,可是很安全。

从这段时日的相处,肖文静认为杨慎思还算是个不错的男人,唯一令她不安的是他对她的态度。但这是她无力改变的,因为世界就是这样,总会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也有资本去撩任何一个他看中的女人。

所以这是最好的结局,就让他只是她的老板,在老板和秘书的身份内,他们彼此安于自己的位置,管好自己的心。

肖文静伸出手,杨慎思看了她一眼,缓慢地伸出手和她相握。

“肖小姐,咱们还有一件事需要谈,不过在此之前,有句话我得告诉你。”

“什么?杨先生。”

“你还是穿蓝色更好看。”

肖文静正喝了口咖啡,差点全喷出来,瞪了杨慎思一眼,却发现他的脸色比刚才更肃然,简直称得上“严峻”。

杨慎思道:“肖小姐,你听过日本分公司去年发生的事故吗?”

肖文静摇摇头,她疑惑地看向杨慎思,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杨慎思没让她等太久,解释道:“美国总集团曾经向日本某公司谈过一起品牌收购。是的,就是顾遴现在正和我们谈的同一个品牌。他们号称要利用该品牌占据美国市场,所以给予很多优惠条件。那时总集团派出的谈判代表,也是顾遴。”

“当时和美国集团同样对品牌分销感兴趣的还有几家公司,日本某公司决定进行竞价,一心卖个好价钱。竞价当然得有个价位,也就是卖方能够接受的最低报价。而说来也怪,在竞价当日,众家公司一齐压价,只有美国集团出的价略高于内部价位。当然归美国总集团所有。不久后,美国总集团将该品牌在东南亚诸国转手售出,大肆分销,完全没有履行打入美国市场的承诺,利润却翻了数十倍。”

“当日在竞价中压价的公司至此如梦初醒,纷纷大呼上当。原来在竞价会前他们都从‘可靠渠道’收到内幕消息,以为日本公司内部亏损,急需卖出品牌偿还巨额债务,所以在某人牵头组织下联合压价,哪知便宜没捡着,某人却满载而归。”

“某人?”肖文静隐隐猜到什么,只觉浑身发冷,追问道:“你是说顾遴?可是,顾遴怎么知道内部价位?”

杨慎思停了片刻,慢慢地道:“这件事情日本公司也是半年后才调查出来。顾遴在收购期间和负责品牌销售的那位总经理的秘书过从甚密,他从那女孩儿身上骗到内部价位,又让她散播日本公司巨额债务的谎言。日化品的商圈说大不大说小很小,只要那些公司从各种渠道得知这个‘好消息’,他再出面撺掇,演出就会顺着他的剧本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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