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似不愿意接受的沉痛开口:“全是因为一个男人!他有我对你好吗!你说啊!”
话落他松开手,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我一愣,随即幽幽开口问着自己:“对我好?”
轻舒一口气,一颗心因为他的话一再沉了没影,我居然无话可说又再次一声不吭,如同行尸走肉。
嗫嚅小声的语气没让气急败坏的段袁程听见,他只当是我心虚了不敢回答而已,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缓缓情绪试图温和下来,慢慢凑近我的床边,再一次自顾自的抚上我的脸颊,不做任何的情绪任由他的手描着我越发消瘦的脸,再滑下手指临摹着泛白的两片菲薄的唇。
眉头紧皱柔和吐露着寥寥数语:“为什么要背叛我,良姻?我对你不够好吗?从始至终你都当我的真心是碎渣吗?”
连连质问着,隐忍着他的脾气,也是为难他了,可我却勾唇淡淡一笑,没了情绪慢条斯理回应:“我得了癌症,治不好了。”
随即闭上了眼,感觉到他的手一僵,没有听到任何的回答,我不想得到他的悲悯,只是不想让他误会我是因为别的原因背叛他。
却怎么也等不到的拥抱,这份温暖注定遥遥无期,我终究低估了他的“精明。”
他的手回过神的那一秒就抽开了,随即冷冷笑着,笑声是那么的讽刺。
冷眼相待我的话,嘲讽道:“所以呢?这就是你背叛我的借口?”
冷眸微沉,不顾我睁开眼沉痛的眼神,决然开口又是一句句冷若冰霜的奚落:“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你?楚良姻,找借口可不可以找正常一点的,为了让我成全你,所以才编造这样的谎言?”
猛然间捏着我的下颚,眸子紧锁着我冷冷开口:“我劝你还是死心吧。”
嫌恶的丢开手,眼底蔓延着无止尽的寒冷,可我的心也随着他的话沉入了冰冷的黑夜里。
撒谎?借口?死心?
一个个充满讽刺意味的言辞,被他组织如同一把利刃刺穿了我的心脏,血液的炙热布满全身。
原来,在他看来我说什么都只是想要逃。
他决绝转身,不想再面对我的谎话连篇,遗落了无数的绝情留我一个人消受,明明是实话
却被当成笑话,房间顿时空荡荡一片,仿佛能听见我眼泪滑落的声音,他刚才看我时从始至终的冷情,我看的明白,也痛得撕心裂肺。
再也无法淡然处之的心绪,空气里回荡着我泣不成声哽咽的声音,却没有任何人理我。
我也如他所愿,彻底死心,独自承受着这份面对死亡的恐惧,本来我就要隐藏这个事实,难道段袁程的态度对我来说再好不过吗?
可我,为什么?
心会抽痛的厉害,整个身子都在战栗。
关上灯,我静静地走到窗边,看着一辆车就这么疾驰而去,再熟悉不过的车型。
再过一秒,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记。
家门口,已经熄火的车上,段袁程阴沉着脸,一巴掌拍在方向怒骂一句,轻描淡写道:“癌症?全都是借口!”
他不会再轻易放开我,不管是使用多恶劣的手段。
我病了,病入膏肓。
从那天起,段袁程隔三差五的来看我一次随后又冷着一张脸离开,哪怕我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知道我无论说什么都是狡辩,除了顺从我没有别的办法。
然而我每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才会有一种活着的意识。
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在乎,还是冷淡了,因为抱着一种等死的心态我似乎逐渐染上了别的病症,从那时起每天每天都有护士来查房,以前并没有。
我没有意识到,只是随波逐流的去接受一切,只当这一切的折磨都是自己自找没趣。
进屋来的护士小姐满脸笑意朝我走来,她脸上挂着的笑容好灿烂,如同天使一般的耀眼,却也是那么的碍眼。
“楚小姐楚小姐?”
护士见我眸光透着死寂紧紧锁住她,顿时有些慌神,忙唤着我的意识,可我仍是一副呆滞的模样,许久以来白皙的肌肤不见红润的踪迹,显得
那么的渗人。
她慌张的神色立即显现在那张笑脸上,顿时脸色凝重,抓紧我的手一直唤着我。
时间在夹缝中一点点渗漏,我空洞的星眸逐渐平静,只感觉手上一阵温热,似乎有几分薄汗。
顷刻间回神定定的瞅着惊慌失措的护士小姐,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苍白的笑意浮现在我脸上,如同一个傀儡。
护士小姐当即反应过来,连忙询问:“楚小姐?你还好吗?”
殊不知刚才她紧张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分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害怕了
我没说话,只是摇摇头脸上笑意已经褪去。
“呵呵。”
护士小姐干笑一声,记录了我的情况匆忙的往外走了,我只是淡淡的看着那扇逐渐紧闭的大门,屋里只有我轻笑的声音。
刚才逃走的护士小姐已经往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走去,她手心不住的出着冷汗,想着我的眼神里透着的一无所有,就忍不住的心脏一滞。
她只是个实习护士,这些天查房也见过许多的病人,面对多少病入膏肓病人的脸色她都能保持作为护士的服务态度,可就在刚才她似乎抛却了全部的理智,心里猛然咯噔一下。
“小张?你这是怎么了?”
办公室里正看着病例的刘医生瞧着突然间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小张,欲要好好教导一下她作为一个医者应该有的沉稳。
抬头一看却是小张脸色凝重的表情,刘医生收起了说教的心思,询问起来。
只因为感觉很严峻。
闻言,小张嘴巴微张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欲言又止的神情,想着可能是因为她经验不足不应该来惊动刘医生的,又是一阵懊悔之色。
刘医生眼尖敲了敲手中的笔,严肃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应该是让病人看着很安心的存在,而你现在这样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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