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敢过来,回头仔细我告诉你们公子,绝对饶不了你们!”因她对萧成欢的恨意,对于萧成欢的这些手下,司马醉儿从来都是冷而远之,几乎没有交流。
如此冷厉的喝令他们,还是头一次。
浔阳别馆经了这许多事,留在馆中的守卫,都是经过了数次的梳理才留下来的,这这些人,之所以能留下来,便是因他们对萧成欢和狄家姐弟二人的忠心。
正因他们对萧成欢的敬畏,此时面对司马醉儿的喝令,一时间,两人很是踌躇。
虽说萧成欢是个开明的主子,但是在司马醉儿的事情上面,萧成欢所有的开明冷静,都会化为乌有!
历来,枕边风什么的,杀伤力是最大的。
在司马醉儿强势的要求之下,两名守卫思量再三,还是依言退开了。
纪如甄却觉得是自己的威胁胜了这一回,很是得意。
“司马醉儿,你看,他的手下都不认同你的,你和他,注定走不到头的!”
司马醉儿却道:“旁人认不认同我,与你何干,与我又有何干?只要他认同我,肯为我生,肯为我死,那就够了,纪如甄,你就认命吧!”
纪如甄哪里经得起她如此刺激,一听司马醉儿这话,立刻就动了手。
她十指一收,就要去拧司马醉儿的脖子,手劲之狠,若是被她一招得手,这脖子怕就要断了。
眼看着司马醉儿避无可避,纪如甄嘴角勾一丝诡异的弧度,喝道:“你去死吧!”
话将落音,却见司马醉儿的身子突然一滑,像条泥鳅一样,一下子就从纪如甄的手中滑了开来。
纪如甄一个猛劲落了落,一下就扑倒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她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心,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已经站到不远处的司马醉儿,喃喃自语道。
她又怎会知道,司马醉儿在烟云庄的这些日子,日夜都在苦练从纪骁处得来的内功心法,已有小成。
加上司马醉儿原本轻功就甚有天赋,练就这等脱身之术,自是小菜一碟,小事一桩。
只是这其中的原委,她自然不会告诉纪如甄。
很多时候,留点美丽的误会,也是极好的,比如现在。
司马醉儿微微一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忘了起来的纪如甄,道:“连你都能顿悟,还不许我有点长进了?”
纪如甄一听,几乎就在眨眼之间,整个人越发的崩溃。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不可能!”她厉声叫道。
看着纪如甄崩溃的样子,司马醉儿并没有半点喜意。她缓缓地又重新走到纪如甄面前蹲下,轻声道:“甄儿,很久以前,我就曾告诉过你,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世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包括她爹娘当亲女儿疼的纪如甄反过来害她爹娘性命!
只是以往,她顾念血脉亲情,没有往这方面去想罢了。
只是这些话,于纪如甄来说,已然太过久远,加之她此时情绪崩溃,思绪凌乱,如何也想不起来司马醉儿是何时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了。
她如魔怔了一般,尖声道:“不可能的,我才是天之娇女,只有我才可以天道循环,重获新生……”
司马醉儿越听越是心惊。
到了此时,她若还不听明白纪如甄话里的意思,那真的就是个傻的了。
纪如甄话里话外,分明就是在说着前世今生。
司马醉儿难以置信地看着纪如甄。
前世今生这种无比离奇的怪谈,向来都只是在奇异话本中才会出现,现世之中,也没见哪个人亲身经历过。
且看纪如甄这样子,也不像是活了两世之人。
若纪如甄两世为人,又怎么会行事如此幼稚,反复无章?
司马醉儿想着,多半是纪如甄受的刺激太大了,得了臆症罢!
司马醉儿此番前来,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如萧成欢、楚夫人所猜的,她父母的死,是不是与她舅舅有关,是不是与纪如甄有关。
眼下初初看来,已经得了她想要的答案。
至于什么前世今生,她只当是纪如甄的疯言疯语罢了。
司马醉儿缓缓地起身,抚了抚摆裙摆,然后才转身朝刑房门口而去。
两个守卫见状,连忙迎上来开门。
司马醉儿站在栅栏前,对那两个守卫微微一笑,道:“有劳了!”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两名守卫虽然并不是很待见司马醉儿,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加上司马醉儿又是这一团和气的,他们便是有再多的不满,此时也不会表露出来。
有些事,大家知心肚明便可!
两名守卫回司马醉儿一笑。
只是那笑容尚未来得及到达眼底,突然面色大变,惊叫道:“小心!”
话才落音,司马醉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气流。她面朝栅栏外,背朝里的,只是看不见身后的情形,却能猜到,多半是纪如甄攻击她了。
她侧身一闪,就听得哐的一声,一个身影直接撞到了铁栅栏上,不是纪如甄又是何人?
纪如甄这一撞,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结果被司马醉儿躲开了,自己一头撞在了铁栅栏上,顿时血流满面,看着怵目惊心。
司马醉儿愣怔当场,一时看得呆了。
纪如甄这是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与她同归于尽啊!
再回想起两人儿时的情谊,司马醉儿心头莫名一酸,不由道:“纪如甄,为了一个男人,你就这样连自己的血亲都下毒手,值得吗?”
纪如甄一听到司马醉儿提到男人,便知她指的是萧成欢。
只她这一撞,人已被撞的晕晕乎乎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迷迷瞪瞪地道:“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你让飞羽哥哥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司马醉儿却道:“纪如甄,你当真是为了他不要命了!”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就看到其中一名守卫飞快地往外跑了去,显然是去叫人了。
司马醉儿觉得按纪如甄眼下的情况,她需要的不该是萧成欢,而应是楚黎或是楚夫人,因此并阻拦。
负责开门的那名守卫此时终于将门打了开,他快步上前,朝司马醉儿行礼道:“姑娘,您先出去吧!”
语气比先前不知道恭敬了多少!
生怕司马醉儿被纪如甄伤到了,他们于萧成欢跟前没法交待。
司马醉儿看了纪如甄一眼,道:“刚刚她都奈何不了我,如今都成了这般模样,更加奈何不了我的!”
虽说守卫刚刚是亲眼看到司马醉儿是如何完美的脱离纪如甄的钳制,如何完美地闪避开纪如甄那拼尽全力的一撞的,仍是不放心司马醉儿一个人留下。
司马醉儿不肯走,他自然也不敢走,只静静地守在司马醉儿身边。
很快,外面便传来了纷至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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