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话，让皇太后着实一惊。
皇上居然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来应对群臣和百姓们。
皇太后没有说话，皇上又看向了月贵妃，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希冀，“贵妃，你和朕这么多年，你知道朕的，朕不会真的荒废政绩，可是寐茹，她太像贺芯了，让她留在宫里吧，让朕觉得，贺芯真的还在一样。”
月贵妃的心里发堵。
她一直都知道的，自己在皇上心里的位置，从来都没有追上过贺芯十分之一二。
“贵妃，贺芯已经去了，你不要跟她计较，好不好？”
月贵妃的眼眶发烫，她垂下头，让碎发遮住自己的眼睛，“要是，要是母后没有意见，臣妾也不会有意见的。”
“母后，你看贵妃都能同意了。”
皇太后闭了闭眼睛，缓缓坐回了椅子上。
贺芯，也许真的是皇上心中永远的痛。
皇上是她的儿子，她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难受呢？
可是苏寐茹真的能力留在宫里吗？
皇太后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蒙千言当然能懂皇太后的心情，她也懂一个人爱而不得的痛楚。
她拉了拉洛子衍的衣角，轻轻道：“子衍，你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洛子衍没有什么表情，“如果父皇一心留下如昭仪，倒也不是不行，就像皇上说得，只要找个宫婢来替换也就是了。不过，皇祖母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儿臣看，留下如昭仪可以，但是父皇能不能保证，不要冷落后宫，不要荒废政绩呢？”
“朕保证。”
“那父皇，留下如昭仪的，将如昭仪安置在偏僻的地方，每七天见一次，父皇以为如何？”
“对，驸马说得对，哀家看只能这样了。如果七天皇上都做不到，那还是送走得好。”太后坚定地说道。
皇上长长叹了口气，“好，好，朕听你们的，让寐茹住到冷宫那边去，那边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寐茹，朕只能这样委屈你了。”
“冷宫——”苏寐茹喃喃，她再不懂事，也知道冷宫是什么地方，她当然想拒绝。
但大局已定，她也没有资格去拒绝，“是，奴婢愿意。”
皇上点点头，“很好，那这些事就交给贵妃来做的，给朝臣和百姓们一个交代。”
皇上说着话，声音都苍老了许多。他看向了墨戈意，“唉，戈意，你来跟父皇出去走走吧。”
皇上的确还没有完全糊涂，他放下了苏寐茹和墨戈意一起出门去了。
月贵妃接着带走了苏寐茹。
蒙千言和洛子衍也就跟着出了永寿宫。
出了永寿宫的门，蒙千言抱着洛子衍的胳膊，两个人慢慢地走在小路上。
蒙千言的心情是有些惆怅的，她甚至觉得皇上有一点可怜。
洛子衍明白她的情绪，安抚着她，“走，我们今天回驸马府住去。”
回到驸马府，天已经暗了。
冬儿和落英看见他们回来一趟，高兴地让人准备饭食。
蒙千言靠在自家的椅子上，不禁感叹着，“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我蒙千言又回来啦！”
“哈哈，说得好像很久没有回来了一样。”洛子衍露着宠溺的光，“对了，秦武呢？来人，叫秦武。”
片刻，秦武进了门来。
而启英也跟在秦武的身后。他蒙着面。
“少爷，少夫人。”
洛子衍看见了启英，坐直了身子，挥挥手，“秦武，关闭门窗。”
门窗被关上了，启英走到了洛子衍的跟前来，“驸马爷。”
“你怎么也过来了？是不是你之前的调查有什么新的发现？”
“正是如此。这几天，我借用了驸马爷的人马，一直都在追查这位‘先生’，我竟然有两次，追到了皇宫附近而让他给逃脱了。”启英皱着眉，“我实在想不通，皇宫守卫森严，他是如何在皇宫里失踪的，除非，他根本就是皇宫里的人。”
启英的猜测，让蒙千言也注意了起来，“确定是皇宫。”
“当然不会有假。”启英肯定地道：“我不光接触到了这位‘先生’，和他交手过程中，我和驸马的人配合着，还拿到了他的掌印。”
“快拿来看看。”
启英从袖口掏出了一张沾满尘土的布帛，递给了洛子衍。
洛子衍迅速打开，只见上面刷了红砖色的颜料，上面有一个清晰地手印按在了那里，看样子，应该是交手过程中，被设计留下的。
掌印上的掌纹清晰可见。
“驸马爷，我只能得的到这掌纹，其他的，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秦武说，想看看驸马有没有办法，根据这掌纹找出那个人？”
洛子衍想了想，“办法么，倒也不是没有，只是太引人注目了些。我问你们，当时掌印被留下，他自己发现了没有？”
“应该是发现了。”秦武回忆着道。
洛子衍点点头，“好，这掌印你们先收着，我想自然有一天，我们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能用到了。”
“是，属下明白。”
“对了，启英，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多亏了驸马的良药。”不知道是不是经过这两次的接触，这一回，启英跟洛子衍说话已经不那么陌生和拘谨了。
洛子衍点点头，“好好养伤，切勿急功近利而伤到自己。”
“是，驸马爷，我明白。”
“好了，驸马府里人多眼杂，你要低调行事，现在先下去休息吧。”
秦武和启英先后出了门。
屋子里又安静了起来。
洛子衍冥思着。
宫里的人？竟然是宫里的人？那么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何在躲在墨砚的身后，而今天墨砚已死，他居然还在频繁地进出于皇宫。
他转身做回了蒙千言的身边，却见蒙千言皱着眉，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千言。”他拢了拢蒙千言的胳膊。
蒙千言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啊？子衍，你叫我？”
“你今天，好像是有心事？”
“我——”蒙千言迟疑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子衍，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是我在木兰宫里面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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