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再说吧。”
唐朝有些疲惫：“先为她准备嫁妆吧。”
唐贤点头，顿了下，终究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道：“那件事……”
“先准备婚事。”唐朝摆了摆手，示意唐贤不用再说。
见状，唐贤不由暗自沉默，然后忽而轻笑出声，道：“也好。”
“总要叫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嗯。”唐朝点头，而后忽地沉脸，恨声道，“便宜了那小子了……”
“您还是早些休息去吧。”
唐贤摇头，有些无奈地量了唐朝一眼，然后也跟着起身离开了。
另一面，秦敏儿离开后，并没有马上回房，而是转身去了宅子后边的花园。
无他，秦敏儿心下有着太多的疑惑。
虽然对唐朝跟秦建明的关系已然明了，可……不知为何，秦敏儿心下反而越发觉得疑惑。
“怎么还没睡？”、
唐贤路过花园，见秦敏儿坐在秋千架上发呆，不由直接拐角转了过来。
秦敏儿听到声音回头，见是唐贤，不由立刻扯了扯嘴角，道：“睡不着。”
“兴奋？”
“不是。”秦敏儿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唐贤说的什么，“其实我跟向琛已经结婚了，只是一直没有正式对外公布。”
秦敏儿轻笑，摇头道：“其实原本也就没必要，不是么？”
不管是结婚还是恋爱，原本就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他是不可能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将你娶走的。”
唐贤轻笑，说话间挨着秦敏儿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的确。”
秦敏儿点头，抬脚在地上蹬了蹬，然后晃悠着道：“他说不想我觉得委屈。”
说着，秦敏儿不由轻笑出声：“其实我真的不委屈。”
虽然一开始确实有些不愿，可是后来，在她绝望难过，而他像父亲一样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就知道，他就是那个值得她托付终身的男人。
她永远都记得，当她从黑暗中转醒的时候，他的眼神……
“现在这世道，男的多女的少，想娶媳妇，哪儿那么容易。”
唐贤挑唇，说话间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势将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吧，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事实上，唐贤真正想说的，是唐朝是不会允许他就这么轻易地将她娶走的。
而他……虽然也有不舍，可时不待他，谁叫他来得晚了呢。
“你说……”
抬眼望着爬满繁星的夜空，唐贤忽地冒出个有些荒诞的念头，只是还不及出口，就又忽地自己掐灭：“算了。”
就算当初叫她遇见的是他又怎样，晚了就是晚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如果。
“时间不早了，你……”
“等等。”
秦敏儿忽然开口，道：“你之前说过，你也在我父亲那件事，你……”
“早点休息吧。”
唐贤摇头，兀自将这句早点休息说完，然后就打算离开。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秦敏儿起身，跟着侧步拦在唐贤身前，沉声道：“真的跟向琛有关？”
思来想去，秦敏儿似乎只能想到这一种结果。
虽然心底其实是愿意相信向琛，可唐朝的态度……秦敏儿总是有种这事真像唐贤说的那般不简单的感觉。
而除了跟向琛有关，秦敏儿想不到其他。
“我……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有没有做好心里准备，但，我想知道真相。”
秦敏儿深吸了口气，然后定定地盯着唐贤的双眼。
唐贤沉默，许久，终是受不了秦敏儿的眼神而暗叹了一声。
“你想知道什么？”
唐贤吐了口浊气，然后回身重新在长椅上坐下。
“全部。”秦敏儿轻笑，感激地看了唐贤一眼，然后跟着坐回秋千。
“全部是不可能的。”
唐贤扬唇，靠着椅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才又略显嫌弃地望了秦敏儿一眼，道：“赶紧的，挑你最想知道的问，我明天还要早起呢。”
“你……”
秦敏儿蹙眉，心下莫名觉得怪异，可细想之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见状，唐贤只顾浅笑，也不点破，只是暗自感慨，原来放下也没那么难。
“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究竟……是不是跟向琛有关？”秦敏儿收回心思，想了下后道。
“你怀疑向琛？”
唐贤挑唇，神情看上去有些意外，也有些……玩味。
“没有。”秦敏儿摇头，顿了下，似觉得只是否定并不能确切表达自己的意思，于是又立刻补了一句，道，“虽然我一开始也曾怀疑过，但现在，我不怀疑。”
感情是不骗不了人的。
尤其，是现在。
“那你还问？”唐贤越发觉得意外了。
“你们的态度……”秦敏儿皱眉，垂眼暗自组织了下语言，然后才又接着道，“可能是我想多了，但你此前的态度，包括今天唐先生的态度，都让我觉得疑惑。”
“那种感觉……就好像我跟他之间存着某种不可跨越的鸿沟。”
“呵。”唐贤轻笑，可不就是鸿沟么？
“真的跟他有关？”
秦敏儿忽然沉脸，尤其，是在瞥见唐贤眼底地玩味之后，秦敏儿更是不自觉地白了脸。
“没那么严重啦。”
唐贤扬唇，意识到自己让秦敏儿产生了误会，不由立刻坐直了身体，解释道：“你父……秦叔叔的死因确实就是你之前所查到的那样，只是这事背后还牵扯着别的事，而这背后的事……”
唐贤皱眉，抬眼有些迟疑地量了秦敏儿一眼。
“不能说？”秦敏儿也跟着蹙眉。
“倒也不是，只是……”
唐贤摇头，顿了下，然后深吸了口气，道，“这么说吧，向琛确实跟这事有关，但却不是跟秦叔叔的死有关，想必你也知道，向琛以前是做什么的。”
秦敏儿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然后又跟着沉脸，横声道：“所以你也承认是你故意误导我，故意引我误会？”
“这哪儿跟哪儿啊。”唐贤无奈。
秦敏儿瞪眼，好似认定了就是唐贤故意误导自己。
唐贤沉默，也不解释，只是静默地盯着头顶地星空。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么？”许久，唐贤终于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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