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别来无恙啊!”一位俊郎的青年男子站在身边。
“你?”赵恒阳露出一丝惊容,来人正是那蒙面小伙,“兄台认错人了吧?我们似乎素未谋面。”
“是嘛?”那男子好像有点意外,“朋友是健忘啊!感谢昨天一路护送。”
“哈哈”赵恒阳一听乐了,“好奇知心,人皆有之,在下也是一时心血来潮,如有打扰兄台之处,尚望海涵!”
那男子也乐了,“在下宇轩,有个小小的绰号叫“千里独行赛真君”,朋友你呢?”
“在下初入江湖,没有什么名号,姓赵,名杰,字恒阳。”
“什么?”宇轩睁大了眼睛,带着一脸的敬佩,“阁下就是赵恒阳?”
“是啊?”
“幸会幸会!”宇轩抱拳作揖,“神剑大名,如雷贯耳!近来江湖提起神剑无人不知,尤其在武林大会上,在下目睹了兄弟的风采,真是钦佩之至啊!”
赵恒阳讪然一笑,不便回答。
一时,那宇轩又道:“不知赵兄怎么也到嘉定州来了?”
“我去找一个人。”
“什么人啊?”
“洪千韧,”小侠不假思索。
“洪千韧?”宇轩惊叫一声,“你找他做什么?”
“他是在下的师爷,——兄弟,莫非你也认识他?”
“我?”宇轩面色一慌,但转瞬即逝,“不不不,小弟不认识,只是听说此人外号“鬼影神煞”,性格怪异,武功深不可测,他家,赵兄也去过?”
“没有,但我有师傅提供的地址”
“这样啊”
……
两人相谈甚欢,天南地北聊了好久方才相互道别。
赵恒阳一问路人,闹了半天,梁家屯还很远呢。接下来是山路,两旁草木丛生,晨阳下,显得非常的耀眼,道路崎岖,人迹罕见,赵恒阳踽踽独行。走了一程又一程,小侠感觉又乏又渴,在路边摘了几个野果吃了,然后找了块巨石坐下。一阵困劲上来,禁不住打了个盹,醒来后,伸了个懒腰,感觉神清气爽。
大道上还是没有人,赵恒阳跳下巨石,想继续前行,突然他感觉有点不对劲,一摸肩头,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不知何时,他的“湛卢”宝剑没了,只剩个空剑鞘挂在背上。
“这怎办?剑都没了还背个空剑鞘有什么用?湛卢是师傅给我的宝器,这要丢了以后我何颜面对老师?”小侠见四周阒无一人感到无比沮丧,“唉!无怪乎自己初入江湖,胎毛没褪。”赵恒阳无比自责。
“哟!堂堂的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应肩宽如山,心阔似海,哪能丢掉东西就一蹶不振,这成何体统?”说话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什么人?”赵恒阳又惊又怒。
“我呀!”随着话音,从林中闪出一位年轻的黑衣女子,柳眉杏目,琼鼻桃腮,虽不及天仙之美,但也有夺人之貌。她似有少许紧张,脸上带有女性特有的娇羞之态。“你是在找这个吗?我也很喜欢,所以一高兴就把它拿来了。”说着取出那把宝剑反复地端详。
“有这么喜欢的吗!”赵恒阳听罢又气又急,“姑娘,这是我老师送给我的礼物!恕我不能送给你。”
“这么小气!”那女子一撇嘴,“不过要还给你也行,但要和我比比轻功。你若追得上我,自当奉还;不然嘛,这剑还是送给我。”女子说完蓦地转身,撒腿就跑。
“你给我站住。”赵恒阳在后面就追。
那女子的轻功非常了得,一时间, 两人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他们翻山逾岭也不知跑了多久,跑了多远。
眼前出现的是一片青色的砖瓦房,左边是个带着飞流的池塘,右边是口水井,四周是参天的古树,有一些山雀在脆脆地叫着,赵恒阳一到这便有种如沐仙境之感。
黑衣女子站住了身形,一对大眼看着赵恒阳,长长的睫毛忽扇忽扇,那眼神居然充满了崇拜。
“姑娘,玩笑已经开过了,兵器可以还给在下了吧?”
那女子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谁说开玩笑的?我就不给!”说着将那宝剑又反复地看了看,最后叹了口气,“唉!算了,给就给你罢!其实,本姑娘也不稀罕这废铁。”说完直接扔了过来。
“这是废铁?”赵恒阳又好气又好笑,
把剑接住后抱拳道:“多谢姑娘成全,在下告辞了!”
黑衣女子见他像个书生样,禁不住弯着腰,掩口笑出声来。
小侠刚想走,倏地传来一声冷哼,音如拨弦,接着有人清斥:“什么人敢擅闯本妇家园?给我交待清楚再走!”话音未落,就见凌空翻起一道人影,身形在空中一抖,接着卷起七丈多高,动作优美至极。这正是武林中上乘的轻功提纵之术“蛟龙出海”。
“唿”地轻微响动,一阵清风迎面扑来,场中已多了一位年约四旬的中年妇人,此时她轻踏莲足,面罩寒霜。
赵恒阳担心人家误会,随即说明了缘委,哪知妇人毫不领情,“什么宝剑值得小女去抢?”
那黑衣女子一听急了,“娘,我不是眼馋那宝剑,只是——”话没说完已被妇人冷冷的话语截了过去,“丫头说话愈来愈不着调了,不眼馋人家宝剑,那你是馋人什么?”
“娘你——”黑衣女子臊得满面通红。
那妇人并不理她,径直走向赵恒阳,“你是什么人?”
“在下赵恒阳,无意路过宝地,不知冒犯了前辈,还望谅解!”
“哼!赵恒阳?没听说过,但是,既然到了这里就要露两手。”言毕,右掌一竖已向小侠的前胸砸到,看是轻轻一掌,实质却蕴含了强劲的大力断钢手法。
赵恒阳一个滑步,斜身飘出两米开外,对妇人的这种蛮不讲理深感无奈。
“前辈果然武艺高强,只是在下有事在身,不便请教。”
那妇人一掌拍空,斗兴骤起,掌心一晃,再次赵恒阳的前胸拍来。小侠不敢怠慢,又是一闪而过。哪知妇人手脚十分利索,眼见自己招式走空,冷不丁一招“古树盘根”单掌砸向赵恒阳的右肋。赵恒阳脚尖点地仍然避开,趁着妇人招数未变,小侠转守为攻,凌空右脚轻点妇人的右肩。妇人暗暗赞叹,一个“云里翻”躲了过去,二人均是出手迅速,眨眼间已经十几个回合。
“罢了!”妇人虚晃一招,跳出圈外,站定身形后红云拂面,“果然年纪不大,德艺双馨。”
“娘,”黑衣女子抿嘴一笑,“你开始不说人家不行吗?怎么这会又佩服起人家了?”
“疯丫头,少得贫嘴。”妇人笑骂道,真是阴晴瞬变。
“这是怎么回事?”赵恒阳一头雾水。
“轩儿出来吧!”妇人拊掌三下,只见人影一闪,门前已站着一位男子,笑盈盈的,正是“千里独行赛真君”宇轩。
“宇轩兄弟?你怎么在这?”
宇轩抱拳施礼,“赵兄受惊了!”过来抓着赵恒阳的双手哈哈大笑。
“你们是?”小侠就更模糊了。
“这里不多说,”宇轩满面陪笑,“既然到家了,那就到里面叙话!”
“孩子,请!”妇人也热情相邀。
黑衣女子瞟了小侠一眼,一捂嘴笑着跑回家里去了。
这是一个套院,拱形的院门,汉白玉的地面,院里果树盆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到了室内分宾落座,黑衣女子献上茶来,冲赵恒阳一笑,坐到一旁去了,妇人作陪,宇轩给小侠解释了困惑。
原来,宇轩姓洪,字宇轩,洪千韧是他的爷爷;黑衣女子名叫洪凌云,是其姐姐;妇人是宇轩的母亲,复姓夏侯,单字琴,人称“冷面侠女”。今天,赵恒阳提起来找师爷洪千韧,洪宇轩本想带他回家,但考虑萍水相逢,对小侠不甚了解;同时想到,既然他有地址那肯定就能找到,让他自己来好了;还有顾虑就是爷爷的性格怪异,不得他的允许,直接带人来找他只怕爷爷会怪罪自己。所以洪宇轩就提前一步回来了,把情况和家人一说,家里人是无不兴奋。尤其是洪千韧,不但高兴能有这样的徒孙,而且对赵恒阳的武功更是赞赏有加,听得夏侯琴母女是极其怀疑。洪凌云出于好奇,就和母亲商量,自己离家去找找赵恒阳,谁知还就让她给碰上了。趁着小侠打盹的功夫,她开了个玩笑,悄悄地取走了宝剑,以致发生了后来的故事。
“噢!”赵恒阳听完哭笑不得。
“就是!”洪凌云也噘着嘴道,“爷爷最不喜欢人打扰他。”
“谁在说我的坏话?”随着一缕劲音,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现出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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