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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书屋 > 我的徒弟是断袖 > 第2章 第 2 章
 
院门外传来交谈声,正在走来的两个人,我再熟悉不过。

一个是昆仑主峰的峰主,也就是昆仑现任宗主文翰仙长,另一个则是扶台峰主江永。

江永在昆仑七十二峰中论修为至少在前三之中,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为人更是风流倜傥,平日里对待女修温文尔雅。他的受欢迎指数与他的修为一样,也能排在前三。

虽说他一直不曾有道侣,但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么一个外表超直的人,他居然也是个断袖。

前世,我与徒弟正在酣战之时,他们两人也正好走过来。当然以我的修为,他们一靠近,我便感觉到了,毕竟他们也不曾收敛气息。

然而我正在与我徒弟在紧要关头,当时便传了音给文翰仙长说我正在双修,等双修结束后,自会前去拜访。

我并不知当时他们两人的表情如何,但自此之后,江永就再也没正眼看过我。

那时我以为江永是个假正经,既然都知道我们玉女峰是干什么的,怎么正好撞上了,就一幅不能接受的样子。后来我才明白,他不是假正经,他是吃醋了。

由前世来看,他应该是第一个和我徒弟鬼混在一起的人,当然是背着我这个师傅,偷偷摸摸地偷情。

我飞速冲出院门,一把拉住江永的手腕。

白衣飘飘的修士惊愕地注视着我,毕竟我与他还没熟悉到这个地步。

文翰仙长正想开口,我已经抢先一步拦住了他的话:“有什么事等下再说,我先借扶台峰主一用。”

说罢,我拉着江永进了院门,并且随手将院门“呯”地关上。

昆仑山宗主便这样被我关在门外,满脸不可思议。

庭院之中,我徒弟披着床单,正想跨出莲花池。蓦然见我拉着江永奔过来,他立刻又蹲了回来。

我在心里“啧啧”了两声,果然是个弯的,若是直男,还怕与另一个男人裸裎相见?

江永亦望着莲花池中的慕容卿,然后回头看看我。

慕容卿的脸上仍然带着春意,眼角眉梢,诱惑且绝艳。

可惜了这绝色,想我挑挑捡捡,不仅要找个根骨好的,且要找个相貌出众的,好不容易收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徒弟,我容易吗我?

唉……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我道:“我徒弟中了春|药,你帮他解决一下。”

江永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打哈欠的时候,天上掉下一个馅饼正好砸在了他的嘴里。

他疑惑地道:“为什么会中春|药?”

这……难道要说是我下的?当然不能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没看他都快不行了吗?快帮帮他。”

江永:“为何是我帮他?你们玉女峰不是一向师徒双修的吗?”

我:“玉女峰的规矩改了,以后不再师徒双修了。”

江永那吃惊的样子估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过如此,他道:“何时改的规矩?”

“刚才。”

“呃……”

“你为何还不帮他?”

“可是我是个男人,他也是个男人,我怎么帮他?要不你找找药王峰主?”

我深思熟虑地打量着他,目光甚至不怀好意地落向他的跨间,照道理说,他做为一个断袖,看见我徒弟这个样子,应该有所反应才对。

然而,我并不曾看出什么。

这目光必然令江永毛骨悚然,他正色道:“赫连玥,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是个弯的,当我不知道吗?

一个人影忽然挡在我身前,我听见披着床单的徒弟冷冰冰地道:“扶台峰主请回吧,我师傅她今日修炼的时候,气息走岔了,如今脑子有些不太清醒。”

江永立刻松了口气:“原来如此,那你好好照顾他。”

说完这句话,剑光一闪,江永已经落荒而逃。看他这逃跑的速度,怎么一点都没留恋?

我从慕容卿身后探出头望向江永剑光逝去的方向,有些遗憾地道:“你怎么就让他走了呢?那个药性时间很长的,他走了,你要忍多久?”

慕容卿蓦然回头望向我,目光幽黑不带一点光泽,我被他吓得后退了一步。不愧是魔帝之子,现在只不过是筑基的修为,居然就能把我这个金丹后期的修士逼退。

慕容卿淡淡地道:“师尊在下药的时候可曾想过药效?”

我尴尬地揉了揉鼻子,道:“你说的不错,我今日修炼也不知怎么就岔了气息,脑子有些不太清醒。我现在已经后悔了。为师郑重地向你道歉,是为师的错,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慕容卿蹙眉看着我,眼底闪过一抹不解,他肯定是不明白在他心里那个淫|荡成性的师傅怎么就转了性。

我小心翼翼地道:“要不你再泡一会儿?”

慕容卿淡淡地道:“不必了,我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那么快?怎么我记得前世的时候,他着实折腾了好久,到了这一世,他好像不行了?

我下意识地向他跨间瞄去,不过他全身都被床单裹得严实,也看不出什么。他皱着眉道:“师尊刚才不是说要去拜访文翰仙长吗?”

“对,我现在就去。”看来他并没有好,想必是想一个人撸管吧。

我立刻驾剑光向主峰而去,丢了一句话给我徒弟:“你慢慢弄,为师会晚些回来。”

……

我为什么不现在杀了慕容卿永绝后患?还不是因为他那个可怕的爹。

虽说后来慕容卿取而代之了,但谁都知道魔帝是个多可怕的人。若是我现在杀了慕容卿,让他的魔帝爹知道了他的宝贝儿子是被我杀的,只怕我自己也活不久了。

趋吉避凶是人类的本能。我们玉女峰人本来就比别的峰少,一向是比较怂的。

趁着现在我还不曾玷污我徒弟,他并没有受到毁天灭地般的刺激,我或许还能拯救一下他,令他不要那么偏激。

说不定以后我不必死,他也不必成为疯子,修真界也不必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难道我重生的原因就是为了拯救修真界?那可真是任重道远。

只不过我的个性一向有些咸鱼,又很怂,以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和我徒弟关起门来双修。现在关起门双修这个愿望已经彻底被我丢弃,但我的个性却仍然咸鱼,也仍然很怂,即便是复生,这也并不曾有任何改变。

所以,这么任重道远的任务,我很怕我承担不了。

我胡思乱想着,不过片刻,便到了昆仑主峰。

其实文翰仙长找我有何事,我早便知道,毕竟这都是上一世已经经历过一次的事再来一次罢了。

但我当然不能表现出事事都已经知道的样子,那岂非就是在告诉别人,我是复生的,我开了金手指不成?

守门的童子似是得了文翰仙长的吩咐,见我来也不去通报,直接便放我进去了。

文翰仙长的洞府本应是整个昆仑山中最好的,但他个性低调,洞府装饰得简洁明了。

我上一世的时候来的次数不多,那时的我,满脑子想的就是和徒弟双修,对于别的全都浑浑噩噩,人□□故也不甚了了。导致了整个昆仑山中除了文翰仙长外,就没人待见我。

文翰仙长对我的那点眷顾,完全是因为他是宗主,且是得高望众的长辈,原本就与我师傅交情不错。

如今想来,我简直就恨不能抽自己几个耳光。

人的一生怎么能为了双修而活?难道就不能有些更加远大的理想?

比如当一条苟且偷生的咸鱼,不是比双修有意义多了吗?

文翰仙长挑剔地看了一眼我身上的大红衣裙,“阿玥啊,选花大会迫在眉睫,你可都准备好了?”

所谓的选花大会,是三年一度女修们的聚会,由怜花宗主办。

怜花宗是只有女修的宗派,又喜养花,所养的花卉全修真界首屈一指。

每年的选花大会,都会评出当年的花中魁首,表面上是评花,其实是评人。

无非就是女修们明争暗斗,定要分出个谁姿容第一这一套。

然而表面上却还不能说,说出来岂非就落了下乘,但最后却会将评出来的花状元送给那个姿容最出众的女修。

那么又由谁来评定谁的姿容最出众呢?当然是由男修来评定。

因而这虽然是女修的聚会,去的男修却比女修还多。

虽然明令禁止不得拉票,但又怎么可能不拉?于是为了拉票,通常会把自家的师兄师弟师伯师叔甚至师公师侄全都带上。

但即便如此,每年的花中魁首仍然是怜花宗的花常在。

照道理说,怜花宗没有男修,怎么都不可能第一,但偏偏她的票数就是每年最多,别宗的女修不服都不行。

花常在生的确实漂亮,只是顶尖的那几个人,其实也说不上谁更漂亮一些,无非是环肥燕瘦,各有特色罢了。她一向身穿白衣,无论何时出现,都是一副冰清玉洁不沾纤尘的姑射仙子模样,不过是微微一个回眸,就能引得一大群男修趋之若鹜。

说老实话,若是单论颜值,我并不输与她,但架不住我们玉女峰的名声不大好,再加上我喜欢穿些大红大紫的艳丽服饰,难免便被她比了下去。

其实我最比不上她的便是又怂又无厘头的性子,以我这种性子,实在是当不成高岭之花。

我道:“没怎么准备,反正花魁也不能是我。”

文翰仙长一言难尽地看着我,“你师傅与我是至交,他最不放心地便是你这个徒弟。若是他还在,自是会全心护着你,只可惜他去得早。”

我呆呆地看着文翰仙长,文翰仙长看上去不过是三十来岁的人,但听这语重心长的语气,差不多都快临终托孤了。

“虽说你对这些都不放在心上,但若是名声好了,总是对你有好处的。你生的又不差,好好去制几件新衣,将自己打扮一下,至少拿个前三名回来吧。”

我想了想,问:“这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昆仑山?”

文翰仙长皱眉:“这有区别吗?”

我道:“若是为了我,那大可不必。若是为了昆仑山,那我就去做几件新衣。”

文翰仙长以为我说为了我大可不必是因为我的心思仍然还在双修上,带着点怒意道:“你就不能给我有点出息?”

我缩缩脖子,我现在很有出息的,我都不想双修了。

文翰仙长无语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离了主峰,我便往山下的市镇走了一趟。

既然宗主发话,总是要意思意思的。只不过,让我做衣服,连服装费都不给。

到了制衣铺子,掌柜笑眯眯地迎了上来,道:“这位仙子,要制新衣参加选花大会吗?”

你瞧,连普通人都知道这劳什子大会。我道:“是。”

掌柜立刻殷勤地向我推荐各色布料,大多都是颜色淡雅出尘的,女修们就好这一口,人淡如菊,飘然若仙。每年选花大会,一群衣饰寡淡的女子搞得像是灵堂似的,个顶个得比着谁更素雅。

虽说俗语说得好:女带孝三分俏。但一大群女修,全都带着孝,那些个男修到底是怎么分出谁是谁的?

以前我就是看不惯她们这种作派,每次都穿得大红大紫,于是被评为:恶俗。

这一次嘛……

我选了两匹纯黑的料子,“就这两匹,做两件衣裙。”

另外又选了两匹大红的料子:“这两匹给我徒弟做两件衣袍。”

掌柜道:“知道了,这两匹黑的给仙子的徒弟做两套衣裳,两匹红色的为仙子做两套衣裙。”

我“啧啧”了两声道:“你听反了,我用黑的,我徒弟用红的。”

掌柜满脸惊愕,又反复确定了三次,才确信,我要用黑色的做衣服,而我徒弟要用大红的。

办完了这件事,我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虽说我不敢杀我徒弟,但至少能稍许捉弄他一下。毕竟,前世,我终究是死在他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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