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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书屋 > 殷桃香上官雩 > 第90章 不好侍候的主子
 
正要走,他又说话:“把你踩脏的床席换下来,端了水自个再崇阁宫洗。”

还当真是看见了,我心里如十月的冷风,吹处遍体凉啊。

我是自作孽啊,在崇阁宫的里面洗着床席,他是故意的啊,今天送洗衣宫的东西,都不送了,全让我自个搓洗。

我,不过是踏了二脚,这七皇子,还不是一般地小气。

也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怎么处罚我。

我想,七皇子一定没有什么人缘的,在这里做事,倒是没有看到有什么人来看他,来和他聊,这里的主事公公面无表情地告诉我,七皇子一早会练功,然后一天下来,就各种各样的东西都要学,直到晚上。

唉,皇家的皇子公主真是可怜,被要求要多才多艺。

不幸的人,怪不得长大之后也是这样阴阳怪气的。

唉,我好想,有着累死我,做死的活儿,我就不会松懈下来,太多的时间,就会让我总想着上官雩,他必定是没有自由的。

我仰望着天上飞过的鸟,那般地自在,如果我可以传书出去,倒是好啊。

告诉上官雩,我相信他,告诉他,我相信他,时间过得真难,不知不觉中,我的叹息之声,是越来越多了,如果不是姣姣好年华,我会以为我老得可以了。

我了解了他,但我不知道,他是否了解我,如果了解我,就不要急,不要伤害自己。

时间,过得那么慢,中午用膳,我也没有胃口,跑到宫里最高的假山边,遥望着京城的方向。

落叶在飞得满枝都荒凉,手指抓着石头,也觉得冷。

一个宫女从廊的那一边而来,面无表情地说:“倪初雪,这里的假山可不能乱爬。”

我转过身,从廊边的窗子里,看到了一双慎黑深幽的眼。

我暗暗地叹着气,温驯地说:“是。”

她领着我,直往那开着小窗的房里而去。

七皇子正在练字,那长长嘴儿的仙鹤香炉,轻轻地吐着清雅的香味。

一公公见我进来,指了指墨,就出去了。

原来是让我磨墨,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画画儿在行呢?还是磨墨。

他写的字很狂草,有人说,一个人写的字,可以代表一个人的性格,我没有想到,冷漠如七皇子,也能如此的刚劲有力,自成一派,倒是好书法。

我无心看他的字,磨着墨,就暗暗地伤怀。

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似在静静地蕴着一层风暴一般。

一个公公进来,恭敬地说:“启禀七皇子,林画师叩见。”

是林珣,我心里一动,他必是为我的事而来的啊?我看着七皇子,他并不动声色,依旧写着他的字,没有要见的意思。

我眨巴着眼看他,快点完吧。他冷眼瞅我一眼,“磨墨。”

“七皇子,你不见林画师吗?”我多怕那公公就走了,那我就见不到林珣了。

那公公又轻声地说:“奴才去回了林画师。”

“哎,等等啊。”七皇子没有说话,我倒是急急地说了。

祈求地看着他:“七皇子,你写了很多了。”

他头也没有抬,淡淡地说:“让他进来。”

我舒心地笑,然后赶紧低下头去砚墨,浓浓的墨汁,淡淡的香味,他的冷然眼光就略过好了,我知道,我又不安份了,行吧,他要说什么就什么?和、反正我不怕了,骂得多了,我脸皮就厚了。

林珣进来,恭敬地施礼。

我站在七皇子的身后,仗着他看不见,朝林珣一笑。

林珣一怔,也没有发呆。

七皇子冷淡地说:“林画师来求见本皇子,有何事?”

还当真是直接得很,他坐在那太师椅上,可真是霸气十足啊。

大腿交叠着,尽是优雅,像是在高处看着下面的人争个死活一样。

唉,我怎么那么看他的样子,我管他是怎么坐的呢?他爱趴着我也没有意见?我想知道的是林珣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消息啊。

对于宫里的事,我现在不知道,七皇子宫里的宫女也不爱嚼舌根子,他也自不会告诉我的,我要想知道,还真是难啊。

“下官有一幅黄山云海图送与七皇子,这些日子,下官派到黄山去画图,以贺皇上二天之后的寿辰。”他说得很有礼。

这样说也是没有错的,就等他是讨好吧,谁敢不讨好这些作威作势的皇子呢。

七皇子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倒是有礼了。”

“七皇子笑纳,是下官的荣幸。”林珣抬起好看的脸,看着我。

我是很想说话的,可是没有我说话的份,七皇子不是上官雩,不会任着我来。

心里极是无奈啊,如此这般,见了还不是等于没有见。

七皇子挥挥手,“你下去吧,一番好意,本皇子心领了。”

好是无情啊,就这样走了吗?我心里焦急死了。

林珣不紧不慢地说:“谢过七皇子,下官所画的黄山云海百年松,靠近山石边的风景最是好。”他一边说,一边偷眼看我。

我心里一动,已知他说的是什么了?轻轻一笑。

那七皇子锋利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要、在林珣的脸上扫着,皱紧了眉头说:“林画师,你多言了,没事就退下吧。”

“是,七皇子。”林珣轻笑着,躬下身子,转身的时候,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写满了担心和关心,静静地走了出去。

七皇子冷瞧了我一眼,我收起神色,暗暗吞吞口水,又让他看到我轻笑了。

他顾自看着画,我轻声地说:“禀七皇子,奴婢内急。”

说出来我也不怕他笑死,也不怕丢脸死,宫女是不能在主子的面前这样说的,这是重罪啊,可是这里没有一个人,我不跟他说,我直接走了出去产,我找死才是。

要罚就罚,人有三急,不解决可不好。

他嘴角噙着一丝很轻的嘲笑,如果不是我靠他靠得近,我几乎发现不了他的唇角轻轻勾起。他在嘲笑我吗?必定是了。

我脸上有些燥红,大概,他也想着林珣走远了吧,挥挥手。

我松了一口气,急急地往外出去了。

当然不可能马上去假山那边,问了宫女,也去解决一下所谓的“理由”然后快速地跑到那假山边。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那假山边,不是很明显,也不是百寻不到的地方,我看到地一张小纸条。林珣啊,林珣,怎么一个细心聪明了得呢?我多佩服他。

展开那小纸条一看,上面写得很清楚的字迹。

大辽在皇上寿辰那天,会来求亲,求玉贞公主下嫁到大辽,皇上爱女心切,将玉贞公主配以上官雩,在寿辰那天迎娶,上官雩在上官府,出入不得。

就这样,短短的几行小字,告诉我现在的状况。

上官雩,果然是被软禁了。

如此的燕朝,如此的逼人,大辽求亲是假,借机攻打,大概就是真。

我心里一肚子火气啊,我发也发不出。

我为上官雩心痛,我见他一面,如此地难。

黄山是我和他的最后一站吗?不,我不愿意,他不会同意的,无论如何,他不会同意娶公主的,不然,也不会被软禁,不是吗?

我讨厌这个皇宫,气恨地踢着假山,却踢得我脚痛。

我和他,也是以卵击石,无可奈何啊?坚守二心相许,可是呢?我们能牵到一块儿去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一定过得不好。

我一腔的愤愤不平,除了不平,还有什么呢?爹爹受冤枉之时,我也只有痛,没有恨朝廷,如今,我恨啊,是因为我喜欢上了他了,而他,要和公主成亲,是他心甘情愿的我也就死心,也就罢了,我并不是放不开的人。偏他也是不甘愿,囚禁他,这样的婚事,公主要了,会幸福吗?不就是一个悲剧的开头吗?

“踢够了没有。”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我也一肚子的气啊,我大胆地看着他,不屈不饶地,他也是皇家的一份子,我也恨他。

“给我。”他脸色黑黑的,伸出一只手。

他要手里的纸条,我捏紧了,我坚持,他也坚持。

然后他无情地说:“倪初雪,别让我对你不客气。”

是啊,他是七皇子啊,对我不客气,早就不客气了,我的腰拜他所赐,痛了好几天啊?可是,要真是硬起来,我能抢得过他吗?

我狡黠地朝他一笑,瞪着眼看着他的背后:“太子。”

他一转身,我马上将纸塞入嘴里,他马上冰反应过来,一手捏着我的下巴,“吐出来,”那声音,似要将我劈了开来一般。

我睁大了冒火的眼,直瞧着他,我就偏不。

他用力,我也用力,我用力地吞了下去,看到他的脸沉黑的。

我有丝得意,竟然朝他张嘴嘿笑着,一种报复的快感在心里升起。

说实话,他这样的脸色,我很怕他会打我,他没有,而是将我整个人倒转了过来,用力地晃动着我的身子。“给我吐出来。”

我不,我偏不,我死死地咬着牙关,整个胃因为倒下,而翻滚着,好是难受。

我用力地挣扎着,要抓着些什么?一个不小心,头就重重地击在那假山上,那沉重的一声,脑袋都麻木了起来,没有痛,没有感觉,我要死了吗?什么东西,像水一样,从我的头上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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