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推开马老师病房后,看到她还在休息,我这才长舒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当知道杜宇逃匿来到这里的时候,我跟林淮的第一反应,都是杜宇可能会对马老师不利。
如果杜宇真的之前已经害过了十几个女生,按照这边的器官买卖和……那什么网更加残酷的作风来说,那十几个女生,找到的几率基本为零。
也就是说,唯一掌握证据的,就是马老师。
不……或许,他注意到了我们两个的话,也会连同我俩一起,杀人灭口。
当然,他我是不怕的,有林淮保护我,再加上我之前好歹也算“历练”过,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女生了,怎么也是一个女超人了……
“咱们出去吧,别打扰马老师休息了。”我拉了拉林淮,打算叫他在外面守着马老师。马老师也是借住镇定剂才好不容易睡下,别把她吵醒了,又是一通折磨。
林淮没动,眉头微皱,身子虽然没动,但是眼睛却在快速的打量房间。
“怎么了?”我也跟着看了看,房间里也没什么动静。
马老师住的是VIP病房,林淮特意给安排的,条件什么的确实不错,还知道给开窗通风。
好歹还开着空调呢,再开着窗,这玩意儿多费电了,不过日子真是……
我刚要上前关窗户,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我……我明明记得走之前还看过窗户,窗户是被关上的!
而在我们走后,没有人进入过房间。那么,窗户是怎么打开的?
马老师梦游?用她的幻肢打开的?
还是说,这个房间里根本就是还有别人!
我惊恐的看向林淮,刚要说话,林淮就捂住了我的嘴。
“没事儿,刚刚有点难受,我们出去等吧,你饿不饿?或者……我们吃点东西去?”林淮一边看似平静的跟我说话,一边用眼神疯狂暗示我。
我恍然大悟:“好呀,我还真的饿了,这海鲜还真不扛造。咱们记得得给马老师带点吃的呀。”
说着,我就打开了门,然后站在门口,原地踏了几步后,把门关上。
关门的声音不大,但是因为房间足够安静,所以这声音也就显得很清晰了。
在我关门的功夫,我直接滚到病房旁边的衣柜旁,藏了起来。
衣柜很大,如果在窗户处看的话,刚好是窗户处的死角,是看不到这里的。
而林淮,动作比我麻利多了,他几乎是瞬移到了窗户边,紧贴在床边,借住窗帘,挡住自己。
一切准备动作结束,我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次,特别紧张,甚至有点害怕。
可能是那什么网对我的影响太大了,就好像,很多小孩子会怕大马猴一样,因为从小,妈妈就会告诉你:不睡觉的话,会被大马猴抓走吃掉。
我咽了咽口水,微微闭了闭眼,额头上的汗不要钱一样的往下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竟然都没什么动静。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们想多了,或许,窗户本身就关的不牢靠?只是不小心又被打开了?风大点的话,吹开也很正常啊。
毕竟,今天也是有点风的。
我看了眼林淮,林淮仿佛雕塑般,在这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户的位置。
刚刚的紧张和不安瞬间消散,我敏敏唇,也跟着他一起调动起自己最高度的注意力来。
反正,跟着我男人,总是不会错的。
而且,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这里是12楼,如果杜宇或者别人,真的在,那他就是扒在窗户边缘,隐藏着自己。
我来的时候没有注意楼外是什么情况,但是正常人,在一个楼的外面,扒着半个小时,体力也早就到了极限了吧。
更何况,现在还是大白天,他有很大的被发现的几率。
说到这个,他还真的是胆子大得很呢,大白天的,就敢出来作恶!
突然,一阵诡异的窸窣声响起。
我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清空脑子里的杂念,紧紧盯着窗户。
直觉告诉我,他来了。
窗户处先是冒出来一个黑色的,好像人脑袋一样的东西,我差点冲出去,却在那一瞬间,觉察出了不对劲儿。
具体哪里不对劲儿我真的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先等一下,不要急。
果然,等到那东西完全露出头来,我才发现,那根本就是个娃娃的脑袋。
那娃娃头发很长,是背对着窗户的,转过头来的时候,我心跳都忍不住加快了。
这娃娃,是日本的那种娃娃,就好像知名的真是恐怖事件,娃娃花子一样的那种娃娃。
明明是一张僵硬的脸,可却处处透着诡异。我甚至觉得她那双黑漆漆的无神的眼睛,好像在转动着观察四周,仿佛下一秒就要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了。
应……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我眼神儿不由自主的又看向了林淮,只见他眸光深沉了一些,但面上也是没有看出来丝毫异样的。
所以,肯定是我想多了。
汗水已经落进了我的眼睛里,眼睛生疼,但我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任由汗水不断的往眼睛里低落。
还好,只是右眼。
右眼现在虽然很疼,不停的流泪,视线极其模糊,可左眼还是好的。
光凭着左眼,我也能轻易的看到窗户处的景象。
娃娃慢慢的从窗口露出来后,我终于看到了它身后的那一只手。
一只,属于男人的手。
娃娃被往房间里一扔,紧接着,一个男人的上半身彻底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他长得极为普通,就是咱们日常生活里经常会看的那种普通的老实人,脾气应该也是不错的样子。
不过此刻,因为他一张脸涨红的几乎发紫,再加上浑身的汗,倒是多了丝危险。
我估计,他是真的体力到了极限了。
所以在娃娃被扔进房间的同时,他也一个借力,就要钻进来。
机会来了!
我刚要冲上去,忽然不小心就跟还在半空中的娃娃,诡异的对上了眼。
是的……对上了眼。
那个娃娃……是活的!她真的是活的!
她看到我了!
一阵尖锐的嘶喊声响起,身子已经进来一半的男人,反应很快,手上立刻脱力,就要将身子缩回去。
电光火石之间,林淮出手了。
他竟然来了个侧空翻?
顺势抓住男人的脑袋,一个借力,拽了进来!
与此同时,我也后脚一个用力,跳了起来,抓住了娃娃的脖子,紧紧的捏住了它。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娃娃的脖子忽然一百八十度的转了一圈,张开嘴巴,嘴巴里竟然是一嘴尖利的冒着寒光的牙,狠狠的朝我的手咬了下来!
我赶紧收回手,但另一只手已经迅速的捏住了它的脑袋,手呈爪状狠狠一抓!
娃娃立刻发出了一声悲鸣,不动了。
我冷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袋子,将它装了进去。
这一招,还是李长歌教我的,类似于“九阴白骨爪”,基本就是把手当做利刃,直接捏碎或者捏伤邪祟的精魄。
简单来说,就跟打丧尸的时候,必须一枪爆头,一个道理。
我因为觉得这个招数比较阴毒,也没什么美感,不太符合我的形象。毕竟我那个什么,偶像包袱也有点重。
所以一直没有用过。
但今天这实在是迫不得已,被逼无奈。
再加上,老实说,我对这种诡异的娃娃,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厌恶和害怕……
这边我控制住娃娃后,那边林淮也已经把男人制住了。
林淮应该是给男人贴了什么符纸,男人现在也是僵硬的站在原地,动都不能动,不过说话应该是可以的。
“要叫醒马老师吗?”我甩了甩手里的娃娃,问林淮。
“叫吧。”林淮点头。
我麻溜儿的去叫马老师,林淮也打电话,开始跟国内确认,说抓到了一个犯罪嫌疑人,问那边什么时候能赶到。
“我已经把地址给警方了,警方说,大概在两个小时左右后,到达这里。”林淮边说,边又布了个阵,将男人和那个娃娃一起锁了进去。
这个阵法,是用来控制很不好收拾的邪祟的,也不知道这男人何德何能,真是脸大的不行。
马老师醒了以后,还是有些茫然的。
她眼神有些空洞的看了看我,我示意她看过去男人的方向,她看了看后,用口型问我:“怎么了?这个人,是你朋友吗?他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马老师的反应让我跟林淮都始料未及,林淮挥了挥手,又让男人靠近了些:“马老师,您确定不认识这个男人?”
马老师摇摇头,“说”:“这人我确实不认识。”
“不是杜宇?”我不死心的问。
马老师摇头:“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话,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的。”
“你们是什么人,赶紧放开我。”男人这会儿才开始说话,他一脸无辜的说道,“为什么要抓住我?你们这是犯法的知道吗?”
我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瞎嚷嚷什么,你也知道犯法?那你为什么出现在窗户外边?还趴着至少半个多小时?说,是不是杜宇派你过来杀马老师的?”
马老师忽然激动起来,我赶紧一手按住马老师,安抚她,先不急,我这儿正问话呢。
男人听到杜宇的名字后,脸上倒是没有丝毫的心虚和异样,反而多了一丝无赖:“搞什么啊,杀人?我有凶器吗?你们能找出我的凶器吗?再说了,我在外面擦窗户不行?法律规定了不能在外面的楼上趴着?不能趴半小时?”
“医院找你擦窗户了?”
“我免费的,义务劳动不行?我就喜欢免费帮大家擦窗户啊。”
“你……”这把我气得,差点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
“你的娃娃怎么回事儿?”一直没说话的林淮,忽然问到。
“这个啊……哈哈”,男人干笑了两声,“就一个普通的娃娃而已,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林淮的话让我这才想起来,刚刚差点被那娃娃咬掉手的事情。
“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了……
哦,差点忘了,我没口袋。
林淮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抬起手来,虚空中一抓,便将手放在了我的面前。
看着新鲜出炉的三棱刺,我得意的笑了。
“你可能没见过这玩意儿吧”,我抓过三棱刺,上前急促,把它贴在了男人脸上。
“我给你解释下哈,你看这把刀,它虽然看着很奇怪,可实际上很好用哦。”
“我只要这么轻轻的一刺……诶,你看中间这凹槽,就可以用来放血,那血是哇哇的喷,然后你的伤口呢,就会是一个Y字型的,这种伤口可难对付了啊,再怎么专业的医生,都没办法缝好,而伤口愈合的过程,也极其艰难。大部分人熬不过去,就走这么走了。也不知道你这个抵抗力强不强哦。”
“话说看你刚刚在外面能趴半个小时的力气来看,我估计你身体条件还挺不错的。这样的话,我只能勉为其难的多刺几刀了,你觉得呢?”
不得不说,我还挺有做反派的潜力呢,刚刚那个架势一出来,连我自己都快入戏了。
男人咽了口口水,脸都白了,但还是很勉强的笑了笑:“你……你吓唬谁呢?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敢动我一根汗毛?啊!”
男人忽然惨叫一声,我收回了手,看着凹槽处的血水,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想动你的一根汗毛,我比较想,直接弄死你。”
男人脸上的伤口不断的往外冒着血,他看向我的眼神已经满是惊恐。
林淮似乎有些担心,他眉头微皱的看向我,我冲他笑了笑,示意我没事儿。
“说不说?你跟杜宇到底是什么关系,杜宇现在在哪里?”我再次轻飘飘的问道。
男人恶狠狠的看着我,就好像看到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马老师好像有话说。”林淮忽然说话了。
我转过头看向马老师,却见马老师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浑身透着一股子压抑的疯狂和极度的愤怒。
我有些不解,问:“怎么了,马老师?”
马老师张开嘴,一个字一个字的,几乎是用尽了浑身力气一般,咬牙切齿的“说”:“那!个!娃!娃!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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