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他的回答，咘咘也不气馁。手脚并用爬到齐落落身边，伸出小手摸她的脸，生怕她生病了。
凌翰辰没阻止他的动作，扯过棉被给齐落落盖上。她巴掌大小的脸红通通的，身上若有似无泛着清香。像咘咘所说，很好闻。
这味道，一如当年，令人不由想获取更多。
凌翰辰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伸手把咘咘报下床，命令，“下楼去吃饭。”
“好。”既然落落姐已经回来了，绝食当然该结束了。咘咘小大人般向外走，突然想到什么。纠着眉转身，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凌翰辰，“爸爸，可以让落落姐做我妈妈吗？”
凌翰辰有些意外，并没有急着给出答案。问道，“就这么喜欢她？”或许，这就是血脉传承的神奇之处。
之前为咘咘换了无数保姆，无一人能胜任，连靠近孩子都不能。而咘咘首次要求的女人，竟然是他生生母亲。
“落落姐一定很难过才会借酒消愁吧。电视上有说，她这是为情所困——佣人说，落落姐前男友有别人了，那你就当落落姐男朋友吧。”其实，他更想自己做落落姐男朋友，但管家爷爷说，他太小了，不可以。
既然这样，就把落落姐让给爸爸吧。这样，他就可以永远和落落姐在一起了。
这孩子什么都懂，想得还挺周全。
凌翰辰扫了眼沉沉睡过去的齐落落，说，“我不是她想要的。要想她不难过，得让那前男友回来。”
咘咘皱着眉，眼中带着执拗和认真，“但我想她当我妈妈。”
凌翰辰眼中闪过一抹光，孩子清澈无辜的眼中闪烁的执着。让人有种拒绝他是多么罪大恶极的事。
事情却必须说清楚。
“她不会成为你妈妈。”他的话落地有声，残酷而绝情。
咘咘失落的耸拉着肩膀，很不情愿，“你不喜欢落落姐？”
“无关喜欢与否。长大之后你会明白。”没多做解释，浅浅的扫了眼女人，迈步离开。
留下房间内一大一小，却极为安静。良久之后，齐落落猛然从床上坐起，伸手点了点已站在床头的咘咘额头。
“凌小先生，你说的话让我很丢脸啊！拜托，我又不愁嫁人。”她白皙的手指将孩子肉团般的脸，揉捏成各种形状。
弄得跟上门推销似的，她行情有那么差吗？
齐落落颇不爽。
咘咘任她动作，口齿不清，“我就是想给你找回场子！”
“此话何解？”求知状。
“佣人说，你男朋友被齐家小姐抢了，整个S市都在笑话你，真的吗？”
齐落落颇为难堪，这种事能别说出来嘛？
“现在呢，你只要嫁给我爸，就是凌翰辰，就能打脸回去。我爸这人虽然是个工作狂，没浪漫细胞。但论厉害，比前男友强吧？以上。落落姐，我认为你嫁给我爸，是目前不二选择。”加快的语速，说明此刻他的兴奋。
齐落落多少能猜到他的想法，单纯想要个有爸爸，有妈妈的家。
但——
“凌小先生。凌大先生跟我不来电，麻烦——别乱点鸳鸯谱了，成么？”她俯身在孩子额头落下一吻。不敢面对他失落的眼，赤脚去了浴室。
望着镜子中略显憔悴的脸，齐落落好笑摇头。
和那冷冰冰，说话跟吐刀子的男人结婚？想想都会做噩梦好么？再说，凌翰辰什么样的家势，他的妻子必然是与他相当的娇女，齐落落算哪根葱？
摇了摇头，脑子里不由闪现些零碎的片段。想到她的所作所为，暗暗发誓再也不碰酒了。
她竟然把凌翰辰给揍了！还能见到明天太阳吗？
算了！算了！齐落落，有什么好怕的。总之以后和男人鲜少有交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她拍了拍胸口，安慰着。别自己吓自己，即使被打脸了，但那男人总不能和酒鬼计较吧？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忐忑的心总算安定了。
第二天。
一大早，齐落落跟在已经换上贵族校服的咘咘走进餐厅。凌大先生正悠闲的喝着咖啡。
这个男人一记眼神，一个动作，都优雅贵气。似天上就高高在上，她和咘咘出现，他不过轻微扫了一眼孩子。
那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再次浮现。即使和男人相隔不到两米的距离，却有种永远无法触及他的感觉。
“咘咘少爷，落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王师傅笑得跟迷罗佛般端着餐盘出现，在他们面前摆上丰富的早餐。
两人对王师傅道谢。
“父亲。”咘咘规规矩矩打招呼。
“嗯。”男人轻微点头。
齐落落努力降低存在感，只想快些用完早餐好告辞。想到昨晚，她在男人面前颇为心虚。
不过，好似只有她在耿耿于怀，男人倒像什么都没法生般。
“爸爸，这里怎么弄的？”咘咘瞪着大眼凑近，研究男人脸上的痕迹。
齐落落猛抬头，她昨晚留下的杰作！她借着酒劲发泄心头怨气，下手可一点没留情。
经过一晚，男人的脸看上去轻微有些肿。
“昨晚遇到一名疯子。”凌先生说着话，视线若有所指的扫了一眼罪魁祸首。
齐落落吞吞口水，忙不迭埋头吃饭。志感觉那目光，要多冷有多冷。
忍不住悄悄掀眼看，正巧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她脸色一白，嘴里香甜的事物瞬间难以下咽，这次，头都快埋进餐盘了。
一边，咘咘饶有兴致看两大人互动，小狐狸般笑得贼兮兮，“哦，哦。让我来猜猜，那疯子一定是这世界上最好的。”
“何解？”男人扬眉。
“不然，爸爸你怎么会任由她猖狂呢？长这么大，就没见你被打过脸。”咘咘一副我什么都明白的模样，“换做我，要不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才不让她靠近呢。”
咘咘摇头晃脑的模样，让一旁的王厨和佣人们险些没绷住。
‘哎哟，咘咘少爷真是古灵精怪哟。自从齐小姐住进来，这家就增添了许多欢声笑语。’这是每个凌家老人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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