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道儿走到墙边,沿着砖墙找了起来,没走出多远,张鑫发现墙上的砖头的颜色变了,似乎是画了某种图案。
他将手电的光打上去,淡黄的光圈里,隐约浮现一只毛茸茸的兽头。依稀像是……
“老、老虎!?”
手电的黄色光晕四下移动,两人看到,老虎双肋下生有一双翅膀,脚下有祥云相随。
“画得真不错,还是只会飞的老虎。”朱闻理夸了一句,嘿嘿一笑,“飞虎飞虎,难道是飞虎队的坟?”他说着,伸开手臂模仿了个开飞机的动作。
“滚你的吧!飞虎队是洋鬼子,哪会埋在这儿,我还说是黄飞虎的坟呢!”张鑫吐槽。
“你才滚吧,黄飞虎被姜子牙封成神仙了,哪来的坟。”朱闻理这回可找着理了。
张鑫难得被他呛一次,好险没气岔。
两人说笑了几句,也渐渐适应了墓里的寒意,一时胆气壮了不少。
沿着墙壁走了十来步,到了尽头,是一个九十度的转角。
“看来这个坟是方形的。”
张鑫说着,转了方向,在另一侧的墙壁上找着“机关”。
走着走着两人发现,这面墙上同样画了图,不是老虎,而是一只长着华丽的羽毛的飞鸟。
“凤凰。”张鑫一副鉴赏专家的派送。
“喂!三金,你快看!那边好像有东西!”
朱闻理突然推了推张鑫,指着墓室中间的空地。
张鑫把手电转过去,黑暗里的空气里,除了浮尘空无一物,绝对的静谥中,只有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
张鑫顿时小腿一软,尿意上涌,“猪、猪头,你可别吓我!”
“我说的是地上,地上。”朱闻理拉着他,向墓室中央的空地走去。
走得近了,张鑫看到,地上果然有东西!
一个扁平的陶瓷罐子。
罐子约有三拃宽,两拃高。
外壳的釉彩并不华丽,只有深浅两色,一点不像值钱的文物,倒和普通农家腌咸菜的用的陶罐差不多。
但古怪的是,罐子的一侧立了一面铜镜,正相对的另一侧插着一把金属小剑。这两样东西均入土三分,稳稳直立,仿佛已如此相对了数百年。
看到这两样东西,张鑫的眼睛彻底亮了起来!
“妈的!总算找着文物了!”
两人快步走近,蹲下来凑近细看,又发现了更古怪的东西。
陶罐上四纵五横,压着九条毛衣线粗细的红绳,绳子的两端被钉子钉进土里。
“这是啥东西?”朱闻理说着,好奇地伸出手摸向罐子。
张鑫一巴掌打在他手上,“别乱碰!”
“又咋了?”朱闻理摸着被他打得生疼的手背问。
“猪头!你还不明白吗,这是骨灰罐!”张鑫用一种发现宇宙究级真理的口气说,“我说这坟里咋没有棺材,原来尸体被烧了,就剩下骨灰,装这罐里。”
“那这镜子和剑是干啥的?”朱闻理又问。
“这不废话嘛!当然是陪葬品!”张鑫胸有成竹地说,“照我猜,这两样东西应该是死者生前最喜欢的东西,所以死后一起放进坟里了。”
“哈!总算没白跑这趟!”朱闻理眉开眼笑,“那骨灰罐不像啥好东西,拿了晦气。镜子和剑刚好咱们一人一样!”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取铜镜和小剑。
“别动!”张鑫一声大喝。
“又咋了?”朱闻理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僵住,无奈地问。
“猪头,你就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吗?”张鑫眯起细细的眼睛,圆圆的脸上神色凝重。
“啥?哪儿不对劲了?”朱闻理跳起来四下张望,双手端平了猎枪。
“这两样东西!肯定有古怪!”张鑫指着铜镜和小剑信誓旦旦。
铜镜色泽淡金,打磨锃亮的一面清晰平整,手电筒的电打上去,一道明亮的光芒反射开来。竟似比电筒本身的光还要亮上几分。
小剑不知是铜是铁,手柄是金色的,银色的剑刃不染微尘,闪烁着点点寒芒。
朱闻理盯着它们看着,听张鑫一说,的确感觉哪里怪怪的,可以他的智商却又反应不过来。
张鑫敲了他一下,直接给出答案。
“你想啊!这两样东西在坟里埋了至少几百年,为什么还会跟新的一样?正常情况,早该生锈了吧!”
“对啊!太奇怪了!”朱闻理一砸拳头。
“所以,它们肯定和你昨天看到的镇墓兽石像一样——成精了!”张鑫压低了声音,那谨慎模样就像怕惊醒了古物中沉睡的精怪似的。
朱闻理后退三大步,平端了手里的猎枪,像是要立即再给镜子和小剑都来上一枪。
“等等等等!”张鑫急忙挡在他面前,“都让你崩坏了还咋卖钱!”
说着,他打开书包,捏出报纸里包着的那块卫生巾。
“现在,轮到这宝贝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张鑫得意洋洋地说着,将沾有污血的那面在铜镜上蹭了一下。
说来也神奇,污血刚蹭上,光洁明亮的铜镜一下子暗淡下来!仿佛数百年的时光凝聚在一刹那流逝而过,铜镜的鎏金外表变成了斑斑绿锈!
“看!有用!”张鑫得瑟得差点撅着个腚飞起来,又去蹭那把闪着寒光的小剑。
和铜镜一样,小剑也在瞬息间变得破破烂烂,锈迹斑斑。
“呼~~安全了!”
张鑫用完成了登月任务似的自豪口气宣告,蹲到地上,兴高采烈地把小剑挖了出来。
朱闻理也蹲下身,把铜镜取出。他把镜子拿在手中端详,皱着眉嘀咕,“我咋觉得没有刚才值钱了?”
“你懂个屁!这样才……”张鑫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咯啪”“咯啪”,他听到了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
“啥声音?”朱闻理也听到了。
两人同时扭头,看向声音传出的地方。
“咯啪啪”“啪”……
“三金!你看!红……红线……”朱闻理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陶罐上纵横交错的红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烂成了肮脏的碎渣。
而陶罐上,也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
“怎……怎么突然……变冷了?”张鑫牙齿咯咯打战,满身脂肪好像全都抛弃他似的,冷得就像三九天吃了一肚子冰棍。
“三金!”朱闻理突然一声怪叫,“蜡烛!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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