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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书屋 > 咸鱼继承百万秘术遗产后 > 第28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呃……我……我可以假装没看见……”段非拙说。

z走进房间, 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从浴袍口袋中摸出他的金色烟盒,抖出一支雪茄。他正准备点燃, 段非拙说:“吸烟有害健康。我学过医,请相信我。”

z漫不经心地说:“你的说法跟我认识的医生说的不一样。他们都说吸烟可以保持身体活力。”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在这个时代, 尼古丁的危害尚未被人发现。香烟在人们眼中只是一种时髦的消遣品, 身份的象征物,就和咖啡、茶差不多。商家为了利益,甚至鼓吹烟对健康有利。

z掸了掸烟灰,唇角一勾:“我说过, 我尝不出味道。所有食物对于我都是味同嚼蜡。烟是少数能让我感觉到些许刺激的东西。”

说话时, 他的神情有些苦涩。

段非拙胸口一紧。z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双目失明, 四肢全部被替换成机械义肢, 连味觉都丧失了……

“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的身体是因为在战场上受伤才变成这样的。”

如果那是在战场上所受的伤,那该是多么重的伤啊?受了那样的伤,还有存活的可能性吗?

段非拙见z的头发仍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急忙从自己的行李中找出一块手巾,蒙在z的头上。

“擦擦。别着凉了。”

z一怔,完全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段非拙见他无动于衷,于是自己动手。他把z的头发拧干,用毛巾反复搓了好几遍。

z一声不吭地坐着, 任由他在自己脑袋上忙来忙去。

这个时代没有吹风机,用毛巾擦个半干已经很不容易了。z抬起手阻止了段非拙:“这样就可以了。”

他起身走出门。关上门的时候, 段非拙听见外头飘来一声轻柔的低语。

“谢谢。”

那天晚上, 段非拙直到很晚都睡不着。

他反复回忆着z的长发掠过自己手掌的触感。那么丝滑, 像是细纱,又像丝绸。z的那句“谢谢”也反复在他耳畔回响。他高兴得用被子蒙住头,嘿嘿嘿笑了半天。

“不行不行,得赶快睡了。明天还要去拜访勋爵呢。”

段非拙放下被子,准备入睡。

这时他注意到,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

那人坐在唯一的那把椅子上,凝望窗外。

这座小旅馆设施陈旧,从床铺到桌子都散发着浓浓的时代气息,但唯独房间里那把椅子是崭新的,散发着微微的木香。

坐椅子上的是位少妇,长发挽成一个漂亮的发髻,身穿简·奥斯丁时代的碎花连衣裙。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闯进了他人的房间。

段非拙感到有些不妙。为什么会有个女人在他房间里?难道也像他一样走错门了?可她进门的时候怎么没发出声音?

“夫人,您是不是走错房间了?”段非拙问。

少妇扭过头。她有一张精致而忧郁的面孔。

“我也不知道……”她幽幽地开口,“我好像来到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

“那您就回去啊!”

少妇垂下双目,睫毛微微颤动:“我没有办法……先生,您能帮我个忙吗?”

段非拙不知该不该回答。总觉得如果说“好的”,就会发生什么不妙的事。

他匆匆套上衣服,摸了摸口袋,还好,幻形叶和法阵符纸还在。万一遇到危险,他可以躲进交易行里保命。

这个女人……真的是人吗?

段非拙走向少妇,伸出手。

他的手穿过的少妇的身体。

她的身体是半透明的。

段非拙触电似的缩回收,连连倒退,直到撞上墙壁,退无可退。

他很想大声尖叫,呼唤叶芝、阿尔,甚至是z和色诺芬来救他,但不知为何,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封住了他的唇舌,消去了他的声音。

少妇起身,半透明的身体径直穿过那把橡木椅子。

“先生,可以帮我搬运这把椅子吗?”

难道段非拙还能说不?这个女鬼没准会直接张开血盆大口把他的脑袋啃下来。

他只能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搬起那把椅子。

少妇穿过房门,消失了。

段非拙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搬着椅子跟出去。

他推开门,左右看看,只见少妇的幽灵正站在楼梯口,一双幽怨的眸子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左边是z的房间,对面是叶芝和阿尔的房间,只要他能冲到房门前敲上一敲,他们就会冲出来帮忙。

但是,他有命坚持到他们现身的时刻吗?

少妇的幽灵也许只需要一秒钟就能撕开他的喉咙,把他的血放干。

如果她的目的是杀死自己,那她早就动手了,没必要多此一举地让他搬运椅子,不是吗?

也许搬运椅子另有目的。段非拙就姑且听从她的命令,瞧瞧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吧。

他扛起椅子,缓缓出门,走向楼梯口。他一接近少妇,少妇便化作一道幽影,飘向更远的地方。

段非拙很希望自己的脚步声能惊醒什么人,然而他失望了。夜色已深,旅馆里没有任何人醒着。村庄也陷入了沉睡。整片土地都静悄悄的,连夜风也不再呼啸。

少妇的幽灵飘出旅馆,飘向村外。

段非拙扛着椅子,满腹困惑。她到底要去哪儿?

幽灵一路飘向村庄近旁的橡树林,看样子是要进林子里去。段非拙犹豫了。他记得那片树林是裴里拉勋爵的私人领地,万一他擅闯,算不算犯法?

“快点儿,先生,”少妇的幽灵催促,“就快到了。”

段非拙咽了口紧张的口水,走进幽深的树林中。

今夜月光黯淡,树林中本该更加黑暗,然而段非拙却能将黑暗中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这是因为他继承了约瑟夫·切斯特的异能,还是那位幽灵女士赐给了他独特的力量?

高大的橡树枝繁叶茂,或许已经在此地生长了数十、上百年。它们如同沉默的守卫,看守着这片无人踏足的禁域。

林中寂静无声,听不见动物在草木间活动的声音,听不见夜鸟的鸣叫,甚至连风过树梢的沙沙也没有。

寂静到诡异。

幽灵少妇在一棵格外高大壮硕的橡树前停下了。她仰头望着树冠,哀戚的面庞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就在这里……”随着叹息声,她的身形化作夜风,四散飘去。

段非拙放下椅子,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

这里就是幽灵少妇的家?

他仰望那棵最为高大的橡树,它就像是群树的国王,无声地屹立在林地中央。

树干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段非拙向前走了一步。

树皮上的纹路如同水流一般流动起来,交错成一张女人的面孔。她双眼圆瞪,五官扭曲,仿佛陷入极度痛苦之中。她的身体从橡树中浮出,树皮就是的她的皮肤。她抓着自己的脸,语无伦次地尖叫起来。

段非拙捂住耳朵。

女人的尖叫冲击着他的耳膜,快要把他震聋了。

他转身就跑,可没跑两步就迎面撞上了另一棵橡树。它比前一棵细瘦纤弱一些,树干上也长着一张女人的脸。她的上半身在空中痛苦的扭动,想从树干中挣脱出来,但她的下半身依然嵌进了树干里,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无法离开。

段非拙转向左侧。那儿的一棵橡树上钉着一个木头女人。她的姿态宛如耶稣受难。但受难耶稣的表情总是那么高贵,充满了对众生的怜悯,但这个木头女人的脸上只有愤怒和恐惧。她目眦欲裂,仿佛正在遭受地狱烈火的煎熬,张大的嘴里无声地吐出世上最恶毒的诅咒。

四面八方全都是橡树。每一棵树上都雕刻着一个女人。她们在尖叫,她们在嘶吼,她们在悲鸣,她们在呐喊。她们像囚徒一样被困在树里,或者说,她们就是树木本身……?

段非拙无处可逃。他捂着脑袋,痛苦地跪在铺满落叶的泥土上。好像有一把钢锯在他的脑袋里拉来扯去。他的眼睛好痛,像是所有血液都涌进了眼球中,眼底燃烧着火焰,要把他的脑浆都烧至沸腾……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昏过去了吗?

“切斯特先生?能听见我说话吗,切斯特先生?”

段非拙迷迷糊糊地挣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叶芝和阿尔的面孔。

“我……在哪儿?”

“苜蓿旅店。”阿尔说,满脸关切的表情。

段非拙坐了起来。他躺在床上,在苜蓿旅店属于他的房间里。房间里的东西原样未动,但那把橡木椅子不翼而飞了。

“我怎么了?”他扶着疼痛不已的脑袋问。

叶芝和阿尔面面相觑。

“今天一早我们发现您不在房间,”叶芝说,“地板上只留下一道泥土似的痕迹,一直延伸到旅馆外面。大家都吓坏了,发动村民四处寻找你,可找遍全村都找不到。”

“我在那片林子里。”段非拙虚弱地说。

“是的。但那片林子是裴里拉勋爵的私人领地,村民不敢擅闯。大家都说要先征得勋爵的许可才能进林子里搜查。但是那个警夜人,”说到警夜人的时候,叶芝撇了撇嘴,“白发那位,不由分说冲进了林子里,单枪匹马把你抱回来了。”

段非拙望向房门口。房门半开着,一抹白色的影子从门后一闪而过。走廊上响起缓慢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伴随着机械齿轮转动的声响。

叶芝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您怎么会半夜跑进树林里?”

段非拙捂住脑袋:“昨天夜里我看见了一个女鬼……”

他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叶芝表情凝重,阿尔则惊惧地环顾四周,害怕地抱紧自己的肩膀。

“所以,那是个亡灵,对吗?”段非拙问,“她引诱我到树林里,想加害我?可她为什么非要我搬那把椅子不可?说起来,椅子呢?”

叶芝说:“您没发现那把椅子不太对劲吗?”

“它看起来很新,和其他家具一对比的话。”

叶芝默默起身,离开了房间。段非拙费解地望向他。

不多时,诗人回来了,跟在他后面的则是旅馆老板娘。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双手不安地拢着围裙,低垂着脑袋,不敢正视段非拙。

“能解释一下吗,老板娘?”叶芝问。

段非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严肃的表情。诗人严厉起来时,语气平静依旧,可眼睛里仿佛有雷霆风暴在咆哮。

老板娘惶恐不安:“其实……以前也有住这间房的客人说……半夜里听见女人说话。可我们都没当一回事,只觉得是客人听错了……”

“那把椅子是从哪儿来的?”

“是我丈夫亲手做的,先生。”

叶芝扬起眉毛:“那木料看起来非常贵重,你们这样的小店——我没有冒犯的意思——用得起吗?”

老板娘的圆脸涨得通红:“那木料是捡回来的,先生!绝不是我们偷的!前不久橡树庄园——裴里拉勋爵老爷的庄园重新修缮,用了许多木料,我丈夫就捡了一些边角料回来。在勋爵眼里,那都是些废料,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珍贵的木材。”

“您最好把那把椅子烧了,灰烬倒进河里。”

老板娘哆嗦起来:“难不成那木料……有问题?”

“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叶芝冷冷说,“除非您希望将来发生更严重的事件。”

“是!我明白了,我这就去烧!”

段非拙目送老板娘慌不择路地逃跑,问:“我不太明白,叶芝先生。那木料来自橡树庄园,跟幽灵有什么关系吗?”

叶芝对阿尔使了个眼色。阿尔立刻走到门外,关上了门。段非拙并未听见少年的脚步声离去,说明他会一直守在门外,防止有人窃听屋内两人的对话。

“接下来让我们来说说我们在村里打听到的事吧。”叶芝说,“您还记得裴里拉勋爵要拆除他那座宅邸吧?”

段非拙点点头。

叶芝诡秘地一笑:“我从村民们那儿听到了不得了的小道消息:勋爵之所以要拆除那座气派的宅邸,宁可卖地的时候少赚点儿钱,是因为他觉得那栋宅邸闹鬼。”

段非拙瞠目结舌。

叶芝接着说:“听说勋爵最近屡次遭遇意外事故,几度跟死神擦肩而过。自那之后,他就开始疑神疑鬼,觉得这房子里有幽灵作祟,甚至决定将那栋‘鬼屋’拆除,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段非拙思索:“假如的确有个亡灵企图谋杀勋爵,那一切就说得通了。那亡灵寄宿在木材上,而木材的边角料被旅馆老板捡回来做成了椅子。因此我才会看见那个亡灵。可她又跟裴里拉勋爵有什么深仇大恨?”

“亡灵是可以被-操纵的,切斯特先生。”叶芝扶了扶眼镜,高深莫测地说,“奥秘哲学中‘降灵术’这一学科,研究的就是和灵体交流的学问。裴里拉勋爵的家族代代研习奥秘哲学,直到他这一代才中断。他的先祖完全有可能和其他秘术师结怨,因而遭到报复。我比较在意的是,一切怪异现象都是在勋爵的父亲死后才出现的。”

“勋爵他老爹跟这些事件有什么关系?”

叶芝双手交叉,托着下巴:“这只是我的一个推论,不一定正确。老勋爵是个秘术师,而秘术师一般都会对自己的住宅施加一些防护措施。但他的儿子阿尔伯特·米德洛对奥秘哲学一窍不通,就算有人用秘术谋害他,他也毫无自卫的办法。”

“我懂了。”段非拙豁然开朗,“老勋爵去世后,他的防护措施跟着失效了。”

“嗯,大概如此吧,不过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守在门外的阿尔忽然大喊:“哎哟,这不是管家先生吗?什么,您找我家主人?您可不能直接进去,那成何体统呀!您是大庄园的管家,该不会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吧?请您在门口稍等,我去通报主人一声。”

屋内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停止说话,警惕地竖起耳朵,倾听外头的动静。

门开了,阿尔探进一个脑袋。“主人,裴里拉庄园的管家郝特先生前来拜访。”

他的表情愤愤不平,显然还在为管家郝特之前怠慢他们而生气。

段非拙也想报复一下那个狗眼看人低的管家。他故意用懒洋洋的语气说:“没看我还在床上吗?这要怎么见客?阿尔,你来为我更衣,让客人在外面稍等!”

叶芝低下头,无声地笑起来,双肩颤个不停。

阿尔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段非拙昨晚穿着睡衣就出去了。阿尔拿起他的外套,故意用极慢的速度帮他穿上。

穿戴妥当后,阿尔又扯着嗓子喊:“主人,您的发型乱了,我来帮您整理!”

于是他们又折腾了十分钟的头发。

估摸着郝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段非拙才打发阿尔去开门。

阿尔趾高气扬地推开门,朝侧边让开:“主人可以接见您了。请进,郝特先生。”

管家郝特先生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走了进来。他一边做苍蝇搓手状,一边朝他们欠身行礼:“尊敬的先生们,我家主人有请。”

“裴里拉勋爵?”段非拙皱眉,“他找我们有什么事?”

“主人说他改变主意了,他想跟先生们好好谈生意。请吧,请带上行李,主人邀请先生们入住裴里拉庄园。”

若是在昨天,段非拙肯定会扛起行李飞奔至橡树庄园,兴高采烈地跟裴里拉勋爵谈笑风生。

可今天,他得知那座庄园闹鬼,忽然就不那么乐意了。

他转向叶芝:“叶芝先生,我们看我们还是……”

“我们这就走。”叶芝不假思索道。

“可是橡树庄园……”

“我倒想瞧瞧哪儿到底藏着什么牛鬼蛇神。”

既然叶芝都这么发话了,段非拙也只得从命。他们匆匆收拾好行李,向老板娘退了房。老板娘以为他们是因为昨夜的鬼魂事件才退房了,一个劲儿地道歉。

管家郝特是乘庄园的马车来的。他主动帮段非拙把行李搬上马车,态度殷勤得让人觉得有点儿恶心。

当马车驶向橡树庄园时,小旅馆的后院中升起一道青烟,那把橡木椅子被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浓烟的形状宛如一个窈窕的女人,被风轻轻吹散了。

“欢迎,先生们!请进!昨天的事我真是万分抱歉,希望先生们宽宏大量,别把它放在心上。”

橡树庄园中,裴里拉勋爵热情地欢迎了段非拙、叶芝和阿尔。他那位态度强硬的母亲今天不在场,那位漂亮的梅丽莎小姐也不见踪影。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家父的遗产变卖。由你们这些专业人士来处理,最为妥当不过了。”

他的态度180大转弯,让人无法不起疑心。

“您母亲不反对吗?”叶芝问。

裴里拉勋爵说:“这正是家母的主意。昨天忽然有两位警探来拜访我,是‘那种’警探,先生们想必很清楚吧?”

他说的定然是z和色诺芬。叶芝点点头。

“他们没有搜查令,不能随意搜查我们家,但既然他们来了,说明他们已经起了疑心。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可不希望节外生枝。”

勋爵的方脸泛起一阵害羞的色彩,“实不相瞒,我最近决定结婚了。结婚的对象你们也见过,就是那位梅丽莎小姐。我们的关系尚未公开,因此公众尚且不知道她的身份,不过我可以私下告诉几位先生,她实际上是某位公爵的千金。这场婚姻不论对我还是对梅丽莎都至关重要。要是在这个紧要关头,传出什么对我名声不利的传言……”

段非拙会意地点点头:“那您和梅丽莎小姐的婚事就得告吹了。”

“所以,我希望先生们尽快将家父的遗物清点、搬走。这样一来,即使警夜人来查抄,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直在旁聆听的叶芝插嘴:“勋爵大人,您这么着急地邀请我们来庄园,恐怕不单单是为了生意吧?”

勋爵的脸涨成了酱紫色,额头上沁出了点点汗珠。

“不愧是诗人,观察力就是敏锐。我的确对先生们另有所求。”

“是为了什么?”

勋爵定了定神,压低声音道:“我觉得,这座庄园里有亡灵徘徊。先生们都是经验丰富、知识渊博的秘术师,能替我驱逐那些亡灵吗?”

裴里拉勋爵如此老实地交代他家中闹鬼,倒是大大出乎段非拙的意料。他还以为这些贵族都严守家丑不可外扬的祖训呢。

叶芝问:“您确定这儿有亡灵?”

裴里拉勋爵叹了口气:“自打家父过世,奇怪的事件就层出不穷。我在这座宅邸里屡次遭遇生命危险。第一次是在起居室,我在那儿看书,结果迷迷糊糊睡着了,一粒火星从壁炉迸出来,落到我的衣服上,起了大火。我差点儿被烧死。虽然及时脱掉了起火的衣服,但还是被烧伤了。”

“听起来像巧合。”段非拙说。

勋爵猛地摇头:“如果这种事只发生一次,倒还可以说是巧合。但后来事故又接二连三地出现,恐怕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吧?第二次是洗澡的时候。我躺在浴缸里昏昏欲睡,忽然感觉有人拽住了我的脚踝,我整个人滑进浴缸里,险些淹死。第三次干脆整个屋顶都塌了,要不是郝特眼疾手快把我拽开了,你们现在大概就在参加我的葬礼了!”

段非拙问:“您确定这些事故都不是人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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