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这难道不是事实？”一敏涨红了脸，尖叫。
“事实也得有证据。”刁娅娅严肃的说。
“证据——”一敏喘息，“我当然有，我会拿得出，你等着瞧。”
警员看看刁娅娅又看一敏。
“你们是认识的？”一个便衣警察问。
“谁认识她？不要脸的女人。”一敏抢着叫。
刁娅娅只微微摇头。
“请带她走，我们已被她闹够了。”刁娅娅说。
“休想，他们不敢带我走，我郑一敏岂会怕他们？”一敏昂首挺胸的，“刁娅娅，你打错如意算盘了，我不怕警察，他们能奈我何？”
“我们只要带你走。”便衣人员并不去听她们的对台戏，走向前一步。
“有人投诉我们就得受理。”便衣警员已忍无可忍的，“我们不管你是谁。”
“你们几个小小警察胆子倒不小，郑糨，你们知道吗？”一敏只好搬出父亲的名字来。以为什吓唬他们，虽知——便衣警察像是根本没听懂她说的话。
“请跟我们走。”
“你们——不要后悔！”一敏气极了，这太丢脸了，怎么搬出父亲名字来也没有用呢？
“走吧！”一个警员伸出手。
“不许碰我，我不走你们能怎样？”一敏厉声叫。
“我们告你拒捕。”另一个便衣人员冷硬地说。
一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到现在她才明白：今天她讨不了好。为什么？自己站在真理这一边呢？
“刁娅娅，你别得意，”一敏满腔的怨毒全撒到刁娅娅的身上：“走着瞧！我要你一辈子得不到安宁。”
刁娅娅不语，眼看一敏怒气冲冲地走出去。
“刁娅娅，我们希望你也去一趟，要录口供。”一个警员说。面对刁娅娅这个穿得朴素像学生模样的女孩子，他们说话的语气明显客气得多了，明珠的嚣张气焰相信任何人都反感。
况那个“理”又没经过证实，谁是谁非一时很难辩驳呢！
“我刚起床，还没洗脸，”刁娅娅点点头，“等我弄好了，换了衣服马上赶到。”
“谢谢你的合作。”一个警员说着接着他们都离开了。
关上大门，刁娅娅才虚弱地靠在墙上，刚才她尽了全身的力量，才使自己冷静、坚强，现在她有力竭虚脱的感觉，刁娅娅虚弱得几乎要倒下来。
“刁娅娅——”母亲急步过来扶住了她，“刁娅娅，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妈妈——我对不起你。”她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不是个好女儿，我令您委屈。”
“不！不！刁娅娅，这不怪你，”母亲抱着刁娅娅，天下没有不偏袒自己儿女的母亲。“那个女人太过分，全世界的人怕都无法忍受她。”
“我没有想到她会……找上门来，”刁娅娅吸吸鼻子，妈妈吃盐比自己吃粮的多还真被妈当初言中了，言中了的妈也毫不对刁娅娅怨言的，妈实在对她太好了：“妈妈，我真——没有做过什么，我是清白的。”
对母亲添这么大的乱子，心里实在负疚得要命。
母亲也流泪了：“我相信你——孩子！”
她——做为一过来人怎会不相信自己的心肝宝贝呢？女儿感情上受到挫折，特别一波三折，至今还在感情的彼岸上游啊游！母亲的难过，痛苦一点也不比女儿少。“你——一直是个好孩子。”
她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的。
刁娅娅默默地哭了一阵，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妈，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错了？”刁娅娅问。
“孩子，要我——怎么说？”母亲摇头叹息。“你们的感情令人同情，只是——”
“那么——我是对还是错呢？”刁娅娅抓住这点紧紧不放的问。
“我——不知道，”母亲再叹息，“我说不出来，我——不知道——”
善良的母亲在这种时候真不想太过的指责女儿什么？再说，刁娅娅不是自责死了吗？世上若有后悔药的话相信她不会那么做的，母亲相信她——
刁娅娅想一想，慢慢地站了起来。
“本来我根本没想到得到刘春开的，”她吸一口气，“她这么做——我要做给她看。”
“刁娅娅——”母亲吃惊的。她说“要做给她看”？她要怎么做呢？
“我要去换衣服，去警局！”刁娅娅一副大跃跃样子转身回房。
但是——她要怎么做给一敏看？她要做什么？可能她现在心里还无数，自己要怎么做呢？
“……”
从警局也来，刁娅娅直接回报馆子里。
她没有胃口吃饭，出了这么样的事，叫她怎能放开胸怀呢？
走进办公室，她第一眼就看见了刘春开。刘春开居然安静地处在那儿，脸色深沉凝重。
一看刘春开的表情，刁娅娅立即知道，刘春开已知早上她家发生的事儿。虽然他没去警局。
刘春开看了刁娅娅一眼，眼光中包含着好多、好多复杂的盛情，刁娅娅鼻子一酸，连忙低下头，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流露出自己太多的感情用事特别不能眼泪，只要他了解，她就满足了。
刁娅娅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还是不敢抬头看他。
“抱歉，刁娅娅。”刘春来看到感情错综复杂的刁娅娅低沉的地说。
“不要这么讲，我们该共同承担的。”刁娅娅说。
“太委屈你了。”他说。
刘春开说这样的话——哎！刘春开能说这样的话，他那大男人。
“我不委屈。”刁娅娅慢慢抬起头来。“能和你共同分担，这是我的骄傲。”
刁娅娅这么说，她只能这么说，那算——安慰他吧？
刘春开脸上的肌肉因激动而痉挛，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刁娅娅，你想过没有？这么一来，明天——报纸上可能有消息……”刘春开忧心忡忡地说。这的确是个大问题，自己每天采访的是新闻，发掘新闻没想到自己有天成为新闻人物，特别不可思议的是与他同为新闻人物的是刁娅娅——大家该怎么看怎么想呢？
“我明白，我不怕。”刁娅娅挺挺胸膛。
“我也不怕。”刘春开黑眸中光芒，那抹光芒因能看到曙光而发亮：“只是——伯母那儿——她一定吓坏了。”
刘春开歉疚地说。
“妈妈不怪我们。”她微微一笑，想到母亲的了解，心都酸了。母亲——不是一开始就反对他们吗？可在关键时刻反而没责怪她之意。
“我——很感激。”刘春开咬着唇。
刁娅娅把皮包放进抽屉，想了一下。
“谁通知你的？”她问。不知他从何渠道得知的？报馆里的人吗她首先一个就想到了杨得志？
“郑糨。”他不说岳父。
“可是你没去警局。”刁娅娅说。也是说若他去警局她在哪儿会得知的。
“我为什么要去？我根本不要看那张发疯的脸，”刘春开恨恨的，“郑糨也没要我去。”
“谁去担保她出来？”这个“她”当然是指一敏喽！她无缘无故地砸烂刁娅娅的家当然应接受驱留喽！尽管一敏告她破坏他们的家庭。可这是个法制的社会，无凭无据刁娅娅没反告她凭空捏造的没算她老实呢！
“郑糨的手下自然会做，他有钱有势，”刘春开额头上的青筋隐现，“只是——这次恐怕他要大失面子了。”
“一敏这么做——有欠考虑。”刁娅娅叹息道：“可是我没有办法不报警，我怕她——更进一步做什么？”
“她会。”刘春开冷冷地说，“火起来了，她拿刀杀人也不足为奇，她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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