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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书屋 > 第一宠妃:皇后有毒求解药萧子怿路南屏 > 第184章 帝王之责
 
“钦差大人千金之躯,岂可亲临险境?让我等前去即可。”

“你们去?你们去的话,是要本钦差大人亲自守城们吗?”

“我们会分批进行,保证送药,守门。”

士兵们步步紧逼,不肯让步分毫。

萧璃怒极而笑,“你们是要忤逆犯上吗?”

“不敢。”

“那还不让开!”

“这……”

“这什么这,快给本官让开!”萧璃蛮横的将药缸往前一伸,那士兵害怕碰翻药缸,本能的退了一步,萧璃顿时如游鱼一般滑过士兵们的人墙,刷的一声溜进了重症区。

路南屏见萧璃意已决,叹了口气吩咐了士兵各司其职,自己也亦步亦趋的跟了进去。

重症区的景象较之外面简直是天然之别,如果说外面是人间地狱,那么重症区就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地狱了。

没有人愿意进重症区,哪怕是那些病人的亲人们,也只是远远的观望,默默的流泪,谁也不敢擅自进来,所以,重症区的地板上石灰撒得是最少的,呕吐物却是最多的,艾草熏蒸的炉子明明灭灭,有气无力的散发着艾叶熏香,空气里满是汗臭、污秽物交织的诡异气味。

满地的人,瘦弱枯柴,横七竖八的胡乱躺着。

有些人蹒跚的走着走着,便倒地不起,而他们身边的那些重症患者仿佛早已麻木,对身边人的生死漠然无视。

路南屏顿时泪盈于睫,在自然的面前,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大家,振作起来,我给你们送药来了。”萧璃运足内力喊话,路南屏也不示弱,一边麻利的开始分药给大家,亲自端着药碗送到病人的面前。

随后,萧璃和路南屏又对隔离区撒了一遍石灰,多点了几处艾草熏炉。

他们俩对于那些恐怖的脓疮、咳嗽喷嚏的传染视若无睹,对每一个病人都无微不至的关怀,一忙就忙了一整天。

重症隔离区的人们本来早已没有了活的希望,眼见钦差大人都如此坚持,渐渐的他们也有了信念,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在之后的几日,奇迹般的康复了许多人。

当然,这是后话,此时,萧璃和路南屏拖着疲乏的身子缓缓回到了府衙。

萧璃的脸色一直不好,路南屏也没有多话,毕竟,身为钦差大人看到如此,任谁也会心理不痛快吧。

路南屏自己极累,也便没有多想,匆匆沐浴更衣,一躺到床铺上就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若雨打芭蕉般密集的响起。

路南屏一咕噜翻身而起,知道这么夜必定是出了大事,来不及穿戴整齐,只披了一件外套就匆匆开了门。

“路南屏……路姑娘。”来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扶着门框,“快,快,钦差大人出事了。”

路南屏浑身顿时如入冰窟,她一把拽住来人,“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钦差大人刚刚忽然发,发热了。”来人低垂下头,几乎不敢与路南屏对视。他怎么敢说是他睡得太熟,没有及早发现钦差大人发热。

路南屏二话不说,一把推开来人,朝萧璃的房间疯狂的跑去。

门口早已围了一大群人,有衙役,有大夫,大家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却都眉头紧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众人听到脚步声急急回头,顿时眉头舒展,一个大夫当先迎上了路南屏,“路姑娘,你来了就好了,钦差大人他忽然发热,我等已经喂了他药了,可是依旧不见起色。”

“知道了。”路南屏镇静的回答,“钦差大人的脉相如何?”

“脉相虽然虚滑,可是还是很有力,除了发热,倒也未见其他症状。”

“去熬些强身补气的汤药来,立刻封锁钦差大人的院落,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需要的物品我会通知你们,将东西放置在院门口即可。”

路南屏说完,转身望了一眼身后的所有人,“现在,你们都退出去。”

路南屏镇定自若,声音掷地有声,不容反驳。众人缓缓退了出去。

路南屏这才端起门口的热水盆,缓缓走进了萧璃的房间。

此时萧璃正痛苦的在床上翻滚,一张俊脸早已因为高烧而通红,十指紧紧扣在床边,仿佛想要扣进去一般,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淌下来,显然痛得不轻。

然而,当他睁开一线眼帘看到来人是路南屏时,忽然紧紧咬住下唇,生怕自己会忍不住痛呼出声。

“你怎么来了?我没事,你让他们来伺候就行。”萧璃沙哑着嗓子说完,用力挤出一个自以为的笑容,可那笑容落在路南屏的眼里,却只觉得心酸难过。

“我不来谁来?这硕大的府衙还有谁是闲着的?”路南屏故意冷冰冰的说道:“饿不饿?我吩咐他们备了些粥,一会儿你一定得吃点儿。”

路南屏背对着萧璃揉着面巾,没有注意到萧璃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我说萧璃……”路南屏话音未落,忽然听到“哇”的一声,她一转头,看到萧璃已经伏在床边不住的呕吐,胃里没有什么东西,只有适才喝下去的药和胆汁。

路南屏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酸楚,跑过去一把扶起了萧璃,温柔的用面巾轻轻擦拭着萧璃的脸颊。

“路南屏,你走,你别管我。”萧璃虚弱的看着路南屏,一双眼睛也赤红如血。

“少说话,多休息。”路南屏温柔的说着,将萧璃扶躺下,这才用帕子擦拭着他的四肢和脸颊,此时除了物理降温,还能怎么办?路南屏也一筹莫展了。

就这样来来去去折腾了几个时辰后,萧璃渐渐安静的睡着了。

路南屏看着萧璃的睡颜,深深叹了口气,伸手将帕子小心翼翼的覆盖在他的额头,猛然不觉,手竟然被萧璃握了个正着。

滚烫的手掌,略微有些被剑柄磨砺过的掌心,带着萧璃特有的气息顿时将路南屏笼罩在其中。

“南屏,南屏……”萧璃沙哑着嗓子不住的喊。

路南屏沉默片刻,终于回握住萧璃的手,“我在这儿,放心,好好休息。”

然而,萧璃却依旧不肯松手,“南屏,你别不理我,你别和萧子恒在一起,你别不要我。”

路南屏闻言,只觉得尴尬异常,好在萧璃此时神智不清,到也免去了许多麻烦。

“南屏,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

“南屏,南屏……”

随着萧璃的梦呓,他渐渐沉沉睡去。

路南屏缓缓抽出自己的手,看着萧璃的睡颜,沉默不语。

一阵风卷过,将半启的窗户吹开,院中一株无名花开得极好,然而,随着风过,一朵花凋然而落。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然而,即便攀折到手又如何呢?不过数日,还是逃不过凋零的结局。倘若留在枝头,那又当如何?还不是被秋风扫落。

如此想来,折与不折,似乎都有些殊途同归。

路南屏莫名的就觉得悲从中来。

萧璃呢喃着翻了个身,右手死死的拽住了路南屏的衣角。

路南屏低头看着他,心中不是不知道萧璃对自己的心意,想起前几次的生死相随,想起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人谁无情?要说自己对萧璃没有心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那个皇位上的人呢,她怎甘心就此放手!那些受过的疼和苦痛,是需要偿还的!

路南屏抛开心中杂念,伸手抚上萧璃的额头,温度渐渐已经退了下去,这让路南屏又惊又喜,立刻出门吩咐人准备了热水给萧璃沐浴,又备下了药物和新鲜的吃食。

沐浴自然有衙役们伺候,不过,为了萧璃退烧着想,路南屏让萧璃继续躺在木盆里,一边舀着水添进木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璃缓缓醒转。

隔着重重水雾,他看到了一张晶莹如玉的脸,低眉垂目,气质若兰,此时她正有些出神的舀着水。

萧璃看了半晌,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木盆里,低头一看,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将浑身都更深的缩进了木盆。

萧璃一动,水花四溅。

路南屏转头惊喜的说道:“萧璃,你醒了?”

然而,路南屏才转头就看到萧璃窘迫的表情,整个人只露了一双眼睛在水外。

路南屏不由得来气,自己这么照顾他,他倒一副遇到女色狼的模样。

“别躲了,以为我那么稀罕呢。”

萧璃老脸一红,他只是病了这么久,不知道脸上的面具还能不能掩饰本相,不过这面具天生贴合面皮,他怕被路南屏发现真正的身份,所以作出一副本能的藏羞样子罢了,没想到竟被路南屏揶揄。

路南屏转身端了一碗粥过来,却走到木盆边就不动了,木桶里水光潋滟,萧璃健硕的胸膛若隐若现,更加将他坚毅的线条柔化了不少。

路南屏一惊,急忙别开脸将托盘伸了出去。

这一次,在适应了环境之后,萧璃大咧咧的伸手接了托盘,嘴巴上却说道:“哎呀,我浑身无力,头也好晕,抬不动碗,连勺子都拿不动啊。”

路南屏冷哼一声,一扭头就走了,边走却还是忍不住吩咐道:“干爽的衣服一会儿我给你放门口,粥趁热吃,然后记得把瓷瓶里的药涂抹全身,汤药一会儿穿好衣服出来吃。”

路南屏话音未落,人已经闪出了房间。

萧璃端着碗,看着路南屏仓惶而逃的背影,心中觉得甜蜜异常,心想,自己这一次这病,倒病得真是时候,逼得路南屏这个死要面子的女人也终于露出了些小女儿态。

府衙的大堂内,路南屏正认真的听着各位大夫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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