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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书屋 > 魔侠在人间 > 第九十九章 杀人
 
丁秋云心中惊骇,又怕又急,落下地来,长剑向他膝盖刺去,道: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杀这些人?”

常空打开她的剑,正要飞起离开,丁秋云注意到了常空的剑,失声道:

“这是你的剑?我的天,原来是你!”

丁秋云厉声叱道:

“是不是你?你为何如此?”

环顾四周,村民的哭声嘶心裂肺,地上躺着十几具尸首。不由心中又惊又怕,又怒气上涌,对常空喝道:

“我虽不是侠客,今日也要管这件事。他们究竟怎样惹你了?你要如此行凶!”

常空持剑削开两只猪笼,削断那对男女身上的绳索,又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扔给他们,道:

“离开此地吧,远走高飞。”

那两少年男女爬起来就磕头,常空扶起来,道:

“快走,别让他们追上。”

两男女起身相互挽扶着向白江那边跑去。

常空飞身而起,落到不远处的马背上。

丁秋云看着那马,那马是灰色的,正是常空的马。那马背上还放着个布包起来的琵琶,不是常空是谁?

丁秋云呆呆地看着常空,又看了那对互相挽扶着的少年男女,一时不由难以平复情绪。心想,原来是他是救这两个被浸猪笼的人?看着那些乡亲在哭号,欲帮他们,又怕被他们赖上,只得也上马离开。

纵马离开河岸,行了七八里路。心中又来气,心想,你救人你就救人,怎么又杀了那么多人?侠义之道也不是这样作为的,你一边救人,一边又滥杀无辜,那你又能落得什么美名?

正想着,却见常空正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牵马站着,明显是在等自己,此时他已恢复本来面貌。丁秋云心中又困惑又有些害怕,强自镇定道:

“你为什么这样?你救人就行了,杀那些人做什么?那么多人都动手放猪笼?”

常空冷笑道:

“不,那些人是冷眼旁观者。这是他们这的风俗,他们也是维持这风俗的一份子,所以都不无辜,除了年幼的孩子和少年男女。其他人都该死,都是帮凶。”

丁秋云道:

“那被你杀死的有十几人,都是维持这一风俗的?你问过他们?”

“没有。”

丁秋云气上来了,道:

“那你怎么就把他们都杀了?我也是这里的人,我家离这不远,那我也是该杀?”

常空愕然,道:

“但你不是这种人。’

“你知道?你问过我?”

常空突然怒道:

“如果你在场而不出手阻拦,你一样杀了你!”

丁秋云呆住了,声音有些发颤道:

“无论如何,你不能这样杀人!你不是神,你不能这样惩罚他们!就是官府也管不到这个,这是风俗,虽然我和你一样恨这风俗,可你不能就杀了他们呀。”

常空冷笑道:

“他们不是在杀人?他们杀人,所以我杀他们。”

丁秋云一时涨红了脸,不知如何反驳他。想了一会,才道:

“那你杀的人并不都是浸猪笼的凶手,你杀了无辜。”

常空哈哈一笑,道:

“他们是帮凶,不是无辜。他们不阻拦,还看热闹,那就是一路货色。”

丁秋云无法,心中生气,又不能说服他,就道:

“你这样不行,没人敢和你在一起,到时你哪天看我不顺眼把我也一剑杀了,我找谁说理?你走吧,我们不是雇佣关系了。”

常空一愣,道:

“你真的要我走?”

丁秋云竭力板着脸,道:

“你走吧,你这样乱杀人,我们不能一道行走。”

常空不出声,想了想,道:

“这世上有些人该杀,你们的王法管不到这些恶。你们不是说以毒攻毒吗?我就是这毒。”

丁秋云听着,突然觉得常空说得也有道理。像这种浸猪笼的私刑,官府管不了,那就任其发生?那男子不过和自己差不多大,那女子才十七八岁,难道就活活把他们淹死?但转念一想,那他也不能杀了那些村民,把那几个扔猪笼的杀了就行了,乱杀其他人就是作恶。

就道:

“你还是走吧,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常空心中失望,就道:

“走就走,我还嫌你这事麻烦呢,我一个人多自由自在!”

丁秋云生气地道:

“那你快走,我不留你。”

前面正有一条向东北的叉路,常空拨转马头就上了那条路,离开丁秋云。

丁秋云有些失落地看着常空离开,察觉自己其实认为常空说得有理,心中不觉责备起自己来。心想,自己也是自小受父亲和哥哥的教诲,也知侠义之道。常空是在滥杀无辜,自己怎么反而替他开脱起来?自己赶他走,似乎不是觉得他恶,而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反帮他说话。

一边走一边想,他也是来找自己,自己怎么一见面就把他赶走了?他这样离开,难道就不会又做出这样偏激的事来?就不会杀人了?

也许他和自己在一起还收敛一些,这人性情偏激,也许也是因为以前受的苦太多,心中充满愤怒和戾气,才如此疯样,自己难道不能帮他?于是拨转马头追了过去,走了几里路,见常空正一人在马上左顾右盼。

常空见丁秋云又赶上来,不由很意外,道:

“做什么?”

丁秋云叹了口气道:

“我还是需要个帮手,你一人也是到处闲逛而已,不如依旧做我的镖师,和我一起走。”

常空其实心中不愿意,心想,一个人多自在。但丁秋云的面皮比自己的还薄,她一个人追这么远过来,想让自己回去,自己拒绝了会让她伤心,就道:

“那好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丁秋云忍住不面露微笑,只道:

“但有些事你要听我劝,你不能再这样,你性情偏激,需要有所改变,人命关天,你不能随意如此。”

常空听她说得诚恳,一时有些感动,就不言语,拨转马头和向来路走。

两人走了半天,常空突然道:

“我只想让这个世界公平一些,无辜的弱者不再被强者欺负。讲规则,有人性。恶无大小,我想插手那些王法管不到的阴暗地方,惩罚那些真正的恶。比如父母虐待孩子,族群欺辱他们之中的弱者,皇帝为所欲为,百姓无赖愚昧等,我只想以毒攻毒。”

丁秋云呆呆地听着,道:

“那照你所说,其实这也是侠义之道,但你的做法未免太偏激没有分寸了,一概杀之,这样的做法也太简单粗暴了。”

常空道:

“我不是判官,不可能具体的去量刑。我也无权量刑。”

丁秋云道:

“那你还去管这些事?”

常空不再言语,丁秋云怕又惹怒他,就转移话题道:

“我们还是去白州一趟吧,给叔叔带封信给姚掌柜。这次回去差点出不来了,爹怎么也不给我出来,要把我嫁人,幸亏哥哥把我偷偷放了。”

常空道:

“你哥哥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丁秋云脸微微一红,道:

“说起这个,也多谢你了。我和他说了许多你的事,他又听到一些江湖上关于你的传言。他认为你是可靠的,所以放心让我出来,不过其中我有些夸大对你的溢美之词,你是否真的可靠他也未必判断得准确。”

两人来到一家客栈住下,丁秋云安顿好,去给马洗泥巴。

常空正在床上坐着运功,突然听到院中有人道:

“嘿嘿,姑娘真是山水有相逢呀,在这让我碰见你了。”

语气中带着调笑,丁秋云道:

“这位朋友,我不认识你。”

“是吗?美人,在汝南你忘了?在街头,那个小妮姑?”

丁秋云吃惊地道:

“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既把我的姑娘放跑了,那你就补偿我罢。”

接着“砰、啪” 几声,显然丁秋云和来人动起手来。

常空收功下床打开房门,原来是那个在汝南街头调戏那个念慈庵慧闲的男子。此时丁秋云正和他打了起来。

常空正要上前,心中突然一凛,只见从大堂后门进来三个男子。一个男子四十多岁,一身黑衣,中等身材,身体精瘦,深眼高颧骨,皮肤黄黑,常空能看出此人内力不是一般的深厚。另一个却是那个在眉山遇到的戈牙雪山教红衣僧人,还有一人虎背狼腰,看起来精力十分充沛,站在那里像只狼一样盯着常空。

常空心想,这三人武功都不一般,尤其是那个红衣僧人和那个瘦子。

只见那三人来到院中,绕有兴趣地看着丁秋云和那男子打架。

常空手一挥,一个劈空掌将那男子打得飞跌了出去。

丁秋云来到常空身边,低声道:

“糟了,这人和那边三人是一伙的,那瘦子极可能是龙虎寨的寨主,黑道高手。我们进去,不要理他们。”

此时,地上那男子手一扬,一道寒光向常空咽喉飞来。

常空运气伸手接住,用鼻子嗅了一下,道:

“还有毒!”

常空也不想和眼前两人为敌,就和丁秋云几房内走去。

地上那男子从空中跃过,拦在二人面前,转身嘻笑道:

“怎么,想溜?那天丫头你好威风呀,硬生生把娘子从手里救走,今天想跑?”

伸手向丁秋云胸口抓来,常空无法,一掌格开。上前一步,一拳打在他胸口,男子又摔了出去。

正要拉丁秋云离开,一个黑影一闪,一个人立在面前,举手向自己咽喉就插来。

常空把丁秋云一推,闪身躲了过去。

此人正是刚才那瘦子,常空道:

“阁下何人?难道放任你这兄弟调戏良家女子?”

黑衣人眼盯着常空,带着一丝笑容,道:

“欺负我兄弟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手一闪,手中已多了把短刀。那另一人道:

“大哥,我先会会他,看江湖传闻是否属实。”

黑衣人点点头,道:

“二弟小心,不可轻敌。”

那男子走了过来,走起路来如虎狼行路。常空心中微微惊讶,心想此人外家功夫很了得,身手极其敏捷。

男子来到面前,盯着常空笑了一下,比常空高了半个头。

男子并不双手抱拳,只把双手松了几下筋崩一样甩动几个,道:

“在下龙虎寨白擒虎。”

说着身子前倾,左手一晃,向常空袭来。常空正要伸手去格,白擒虎突然右腿迅捷无比地起来向常空太阳穴踢去。

常空左手一抬,“砰”的挡住他的脚,震得身子一晃。

心中吃惊,心想,这人不但外家功夫了得,腿上还练有一种护体的真气。

那个刚才骚扰丁秋云的男子叫道:

“二哥,好一招恶虎摆尾,你的金刚腿越来越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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