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闻道:
“自古两军相遇,卒子先行,没有主帅先出的道理。静空她们身为青莲弟子,这也是她们的本份,请常大侠不要对青莲派的家事说三道四。”
“什么?”常空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厉声道:
“她们是卒子?你是主帅?你们是士兵吗?谁给你的权力让她们去送死?”
空闻不再理她,转身离开,常空从后一把抓住她的肩,一拳击在她腰上,把她打倒,又提起抵在树上,道:
“我可以杀了你!你这样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前面的人听到后面吵闹,一齐跑过来,宁凤娇见常空抓着空闻,把她按在大树上,惊道:
“常大侠这是为何?怎么和道长打了起来?”
丁秋云道:
“常空,你干什么?快放开她!”
空明厉声道:
“常大侠是想窝里反吗?怕了罗汉会想拿我们邀功?”
“呛!”的拨出剑来。
道远道:
“我早说知道这常大侠表面一副君子样,实则小人一个,你看现在原形毕露了。”
宗明喝道:
“闭嘴!”
空明对静空等人道:
“快救掌门!”
静空等人迟疑了一下,静空道:
“师父,常大哥不是这样的人,有误会罢?”
静慧道:
“常大哥你快放手呀,咱们自家人怎么打起来了。”
空明持剑上前,常空把空闻放开,也没说话,牵着丁秋云的马上路。
宁凤娇过去扶起空闻,道:
“道长勿怪,常大侠只是脾气急了些,性情又有些古怪,往后你说话小心些,免得冲撞了他。”
空闻脸色铁青,整理了一下衣衫,和众人又上路。
常空和丁秋云走在前,丁秋云皱眉道:
“你怎么回事?怎么又针对起她来了?”
常空不答。
众人一直上前,一路翻山越岭,路上又搭营露宿。
天气寒冷,静慧得了伤寒,走路已走不动了。空闻一把抱起她背上,路上又亲自给她煎药,常空一直没和她说话,见她对静慧这样关怀,心中也有一些感动。心中只是奇怪,她前面见到静虚静清等人身死时哭得真心诚意不像做戏,怎么现在又命令弟子们冲在前,是也吓到了还是尝到了权力的滋味?
一行人又行了几天,天色又暗了下来,大雪将至,空闻对众人道:
“快点赶路,又要下雪了,到前面镇子再歇息。”
众人加快脚步,就在这时,天空有了异样,常空抬头向西南天边望去,如烟花一样,一道白色的亮光从天边划过长空过来。
众人都停下看着天空,静空道:
“那是什么?谁家大白天放烟花。”
常空脸色变了,道:
“你们做防御阵势。”
宗明喝道:
“快点,宗真道远你们和道姑们一起,大家不要散开,高手来了!”
空闻宁凤娇等人也脸色惊异,和众人奔到一起,齐拨刀剑,排成几排面对前方静慧也拨剑站在众人之间,道远也加入他们,静玄内伤已愈大半,也抽剑下马和众人站在一排。
方龙重伤未愈,一直是道远一路照看。此时方龙坐在常空马上,也挣扎着下地。丁秋云见道远舍下方龙去和静空等人站在一起布剑阵,只得扶着方龙下马,立在他身旁保护他。宗明看到了,对道远喝道:
“去保护你师兄!”
道远这才面色苍白的提刀过来和丁秋云一左一右护着方龙。
那道白光来到前面高空之中,直坠而下,“轰”地落在众人前方几十丈外。此时连睛几天,地上干燥,冲击波激起灰土冲了过来,顿时沙土弥漫,草木飞舞,宗明空闻等人剑阵之前,双掌向前推出排开雾尘。
只见雾尘之中一个黄衣人缓缓走了过来,身子壮实,手提钢刀,中等高矮,面罩一块灰布。
静慧颤声道:
“刚才那道白光是人?”
常空运出真气剑,对后面众人道:
“你们不用上前,此人我一人对付,如我不敌,你们就逃命去罢,宗明大师,你们也不要上前。”
宗明应了。
常空身子飞起扑向那人,双手抱着真气剑凌空劈下,那人也双手举刀相迎。
“喀!”的一声,如山崩地裂,那人脚下方圆两三丈之处下陷成个凹坑。冲击波和灰尘和刚才一样直冲向宗明等人,宗明在前,运掌推开。静空静圆站在剑阵两边,被波锋带到,身子旋转着差点摔倒,急忙使千斤坠稳住。
常空和黄衣人刀剑相击,四周树枝上的积雪瑟瑟而下。
黄衣人的面罩已被真气震碎,露出面容来,原来是个汉人模样,黄脸无须,方脸,四十岁上下,。
两人身法都快,化成一道青影黄影,在空地上往来飞腾。
常空内力不如此人,好在有无极功相助,身法诡异迅速,剑法精妙。那人刀法十分凌厉,招式简洁凶狠没有多余动作。
常空已挨了两刀,好在这几日内力又恢复了一些,身体自愈速度明显加快,伤口的血已可回流伤口,伤口一会时间就自愈。对方内力虽比自己强,却不能自愈,常空在他腋下刺中一剑,那人只好运气封住血脉,但真气运行就受了影响。
那人元神运起,肉身和元神合一,元神之光透过眼睛和身体,身体发出淡淡的白光,眼睛如灯笼一样发亮,已看不见瞳孔眼珠子。
常空也一样运起元神,身子发出淡金色的光芒。
两人招招都是对方要害,两人搏斗经验都丰富,似乎对方出招的用意都能猜测得到,双方打了个旗鼓相当,从傍晚打到戌时,从一处打到另一处。
宗明和宗真见没有别的高手前来,就上前跟着两人,常空知道他俩人是想等那黄衣人内力消耗多时再一起上前。
不由在罡风之中勉强开口道:
“两位请回剑阵,这里不用帮手,我不需别人插手!”
宗明道:
“常施主不要逞强,此人武功高强。”
常空怒道:
“我不想三打一!”
宗明和宗真只得退回去。
常空和来人又打了一会,那人渐渐支持不住,内力消耗很快。终于,常空一记回魂掌打得黄衣人元神乱晃电光乱闪,几乎魂灰魄散,黄衣人大叫一声,身子飞起,身子发出炽烈的白光欲借电光离开,但驾电光需要时间酝酿。常空已到他身后,抡剑砍向他后背,那人只好转身抵挡,肚上又被常空真气剑扫到,肠子都流了出来。常空又是一记天缺掌打在他胸口上,那人胸口凹下去一片,身子飞了出去。
眼看那人性命不保,突然从不远处一道白影射至,一掌打开常空,抓起黄衣人升空而去。
宗明和空闻赶至,空闻道:
“我们快追,那人受伤走不远。”
常空收起真气剑,道:
“我内力消耗太多,追上了也不是花月影的对手。”
原来那白光正是花月影到了,花月影轻功极高,抓着黄衣人在空中飞翔依旧快如电光。
丁秋云和静空静慧等人这才敢散开,丁秋云过来问常空道:
“有没有受伤?”
“没有,内力消耗不少,幸亏花月影方才没有趁机袭击。”
静空静慧静圆围着常空喜道:
“你又打走了妖怪,好厉害的家伙,还会驾电光。”
常空笑道:
“刚才那是真的人,不是妖怪。”
空闻手一挥,道:
“快上路,万一有人再来。”
众人加快赶路,天黑难走,众人花了一个时辰才来到镇上,客栈中没有什么人住。
当晚依旧安排人守夜,空明静空守上半夜,宗明宗真守下半夜。
一夜平安,众人暖暖睡了一觉。
第二日都起身收拾上路,静空静慧静圆三人就围着常空一起走,虽然都还很憔悴,却也很兴奋地不住问东问西,常空见三人连日来担惊受怕又挨饿受冻,个个憔悴不堪,也就陪着三人说笑,道:
“静慧,这事过后,你们想不想还俗呀?”
静慧脸红红的,笑道:
“好啊,我想住在大城里,到处玩到处逛。”
静空道:
“到处玩到处逛?你有钱吗?吃玩都得要银子。”
连少年老成不拘言笑的静圆这时都道:
“好办呀,静慧师妹嫁给常空大哥不就行了?”
话一出口,不由傻了,看了看丁秋云,丁秋云笑道:
“不必看我,我和常空只是一般朋友。”
空明喝道:
“几个出家人,乱说什么!都闭嘴!”
宁凤娇笑道:
“算了,年轻少年嘛,一路上担惊受怕的,你就让她们说些混账话乐一乐也好。”
常空却瞥见道远看着自己的眼光中闪着寒光,那中间有恶毒和凶狠的味道。常空不由一惊,心想自己现在出风头,引得众美环绕,他日若落难,道远这类人会把自己活剥了。
心中不安,但也不好让静慧等人扫兴,还是和她们说笑,道:
“你们还俗和俊哥儿成亲时可别忘了请我吃喜酒呀。”
静圆笑道:
“哪能呢,你就是新郎官嘛,谁敢不让你吃酒?”
静空道:
“那新娘是谁?静慧这个小丫头吗?黄毛丫头就想着嫁人了。“
静慧生气地道:
“我怎么是黄毛丫头了?你比我大几岁,就你乃子大?”
宁凤娇不由和宗真等人都笑起来,宗明只念: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空明怒道:
“混账,真真混账,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这还得了,都闭嘴!”
静慧静空等人噤声了一会,等空明等人离得远了一些,又嘻嘻哈哈起来。连丁秋云也不拘言行和众人说笑。
众人翻山越岭,不知不觉来到赶了许多的路。天又下起雪来,众人怕天晚赶路不安全,就提前在一处山脚下搭窝棚。
常空帮静空等人砍树搭棚,搭好棚,雪下得大了,地上厚厚的积了一层。静慧等人在棚里呆了一会,天色尚早,觉得无聊,又都跑了出来,抓起雪团成球打起雪仗。丁秋云也加入其中和众人嬉戏,道远和静玄也抓雪加入其中。
常空面对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不由思绪一下子飞到往事之中。
漫天飞雪之中,前方有人大喊:
“赤甲军来啦!赤甲军来啦!”
人群尖声喊叫,相互奔逃,一个骑高大黑狨的士兵举起大刀一刀将李崎面前的一个男子头颅削了下来,那男子颈中冒着血,身子依旧直直地站在那。
李崎躲到猉车下,从下面张望,四下惨叫声不绝。女人抱着孩子倒下,七八岁的孩子在雪中向前爬,赤狨从后扑倒他,张开热气蒸腾的大嘴咬住他的头一下子扯掉。血涌出染红了前面雪地,狨背上那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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