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汪洋书屋 > 魔侠在人间 > 第七十二章 分手
 
秀才看了一眼常空,道:

“我的姑父在京中做吃食生意,那宫中的山珍海味他日日见到。皇上每餐要一百零八样,当然吃不完,就拿出来卖于民间,都成了一条龙的生意,号曰‘龙食’。”

常空对面的胖子喝道:

“皇帝怕人谋害,吃食当然样数要多,让歹人不知他吃哪一道。至于吃不完的卖到民间,不卖扔了?这不正是节约?你这秀才不要再说。”

秀才道:

“那修园为哪样?扩建宫城为哪样?又要选秀为哪样?”

“咦,你这酸秀才,你真想要造反啦?”

常空旁边那胖子反手一巴掌打在那秀才的脸上,秀才从桌边给打得摔了出去,爬起来,一嘴是血,脸肿了半边。

旁边的食客哄堂大笑:

“打得好!这疯子。”

那店铺老板过来推着那秀才:

“你还是回家喝酒去吧,别在这搞事。”

把他推了出去。

常空坐桌上慢慢的喝,一直等到桌上那两人结账离开,这才也结账目出门。

见那两人向西边走去,路上风雪漫漫,了无行人。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常空从空中越过,拦在二人面前,道:

“两位,我送你们上西天。”

那两人一愣,还未来及拨刀,常空已一人一剑刺死他们。

常空在大堂喝酒,丁秋云和韩意笑着从门外进来,见到常空,丁秋云有些尴尬地道:

“没出去逛街?”

“等会出去。”常空道。

“噢。”

丁秋云和韩意进后面院子去了。

常空起身来到外面街上,到各家客栈和店家旁敲侧击的打听城中富户,又白天夜里的去各家听他们家里说话,一连如此几天。

这天夜里三更,大雪未停,常空穿上特地买来的白衣和偷来的一把单刀,来到街上。运起托克去城里几个大富人家逛了一遍,掳了许多银子珠宝铜子,又连夜赶往邻近的同州城住了下来。

第二天先去买了些戏斑化装用的松烟、墨、蜜糖、假胡须等,化妆成另一个人,再先去各家珠宝铺子、当铺等卖了珠宝,又去中州城卖了些。然后又回到济州城,将珠宝换成的碎银和铜板城内城外各个穷苦人家窗户投掷进去。

这样一直忙了半月,这才长出一口气,高兴地来到大堂吃酒。

此时济州城已闹得沸沸扬扬,传言江洋大盗来了,又有捕快在追查杀死什么济州双雄的人。

丁秋云和韩意来客栈和常空一起喝酒,韩意道:

“丁小姐,这段日子不太平,你们小心点。济州双雄被人当街杀死,又闹江洋大盗。这些事也真奇怪,以往也常闹江洋大盗,但没想到这次这么闹得这么凶。”

丁秋云道:

“济州双雄因为什么被人杀死?”

韩意摇摇头:

“马捕头正为这事伤脑筋,济州双雄在江湖上人缘很好,在这济州城里也是大家都喜欢他们,不知何时与人结的仇。”

丁秋云又道:

“这次闹江洋大盗,一共有多少家遭劫?”

韩意道:

“二十多家,有的人家劫了一些,有的人家洗劫一空,一夜沦为赤贫。”

又道:

“与此同时,又有另一桩怪事,城内城外的穷人家都平白得了一些银两铜板。”

丁秋云道:

“那这人是侠盗呀,他从富家大户那里盗得银子,又分送给穷人。寒冬腊月天的,说不定救了许多穷人的性命。”

韩意生气地道:

“‘侠盗’?他还杀了几个人,赵员外,严员外,刘员外。家里不但被洗劫一空,还被当场杀死。再说,那些富户的钱也是辛苦赚来的,穷人为什么穷,还不是懒惰?”

丁秋云呆了一呆,道:

“还杀了几个人?”

“现在知道是三个,还不知有没有了。”

丁秋云道:

“那这确实有些太狠了,盗了人家的银子就行了,再害了人家就过份了。”

韩意道:

“岂止是‘过份’?若不是我爹有武功在身,只怕也要遭了那人的毒手。”

丁秋云吃惊地道:

“你家也遭劫了?”

韩意道:

“我两个妹妹的首饰,两个夫人的珠宝都被掳了许多。”

丁秋云皱了下眉,道:

“州捕想必已派出捕快,应能追回来一些。”

韩意道:

“追回来不太容易,那人只怕不会在济州销脏,可能还不止一人。我一定要协助官府,把这些大盗拿住。”

丁秋云道:

“韩公子,那人武功一定非同小可,若你不是他对手怎么办?你就当破财销灾吧。”

韩意恼怒地道:

“你怎么能如此说?你真是妇人之见!我家东西倒是小事,那也算不得什么,但这人胆大妄为,视王法为何物?这种人一定要绳之以法。”

丁秋云一时不知如何再说,韩意突然看着常空道:

“常兄一直一言不发,是什么缘故?”

常空道:

“我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我丢了银子。”

韩意盯着常空,道:

“是吗?这么多日不见常兄,常兄在做什么?”

丁秋云心中一惊,看了一眼常空。

常空道:

“大部分时间赏雪,其余的时间东游西逛,没有人证。你若怀疑我,那我也没办法,你可以拿我去见官。”

丁秋云忙道:

“常空不可能,他不是这种人,他也不缺银子用,而且我每天回来都看到他。”

韩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

“我倒不是见一个怀疑一个,只是两位刚到此处,此处便出了这些事,难免让人多想。”

丁秋云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忽地站了起来,道:

“没想到我也有了嫌疑,我几乎从早到晚和你在一起,甚至、甚至有时待到半夜才离开,我是怎么作的案?”

旁边的食客此时都不住的瞅丁秋云和常空,丁秋云气得胸口起伏,转身就走。

韩意见状,呆了一下,忙站起来,道:

“秋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说你!”

旁边有食客道:

“这位姑娘和你待到半夜做什么呀?”

丁秋云满脸通红,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常空,韩意怒对那人道:

“关你屁事?闭上你的嘴!”

那人道:

“好好,男女私定终身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要快点成亲,别等到小孩子出来再考虑。”

韩意大怒,冲上前,一巴掌打在他嘴上。旁边另两人一见,站起身,挥拳来打韩意,四人顿时打成一团。

丁秋云脸色铁青,自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常空站起身,把那几人抓住推开。那几人抡拳朝常空来打,常空几拳脚把他们打出门外,几人见常空出手凶狠,骂骂咧咧离开。

丁秋云转身离开,向后院而去,韩意想了想,也追了进去。

几天后,雪住天晴,常空收拾马匹。丁秋云脸色黯然地过来,牵起马,道:

“走吧,再留在这个,官府只怕会来抓你。”

两人上马离开,出了城,但见远近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太阳出来了,雪开始融化,天却更冷了。

丁秋云在马上一言不发,常空一夹马肚赶上她,道:

“就这样离开?韩意的意思呢?”

丁秋云生气地看着常空:

“你老实讲,那些案子是不是你做的?你劫了那些人家的东西,又杀了那几个员外?”

常空冷冷地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丁秋云顿时心里明白了,道:

“那金长风也确实是你杀的了?”

常空冷冷一笑:

“什么大侠!名为大侠,却也和一个黑帮头头蛇鼠一窝,还纵容一个‘浑人’欺负人,不该死吗?”

“这济州双雄呢?”

常空冷冷地道:

“皇帝好像他亲老子一样,没有皇帝这些人就活不了了,我送他们去见那些皇帝们。”

丁秋云脸色苍白,道:

“我明白了,原来你真的是疯了。这里银子算我补给你的,你走吧!”

丁秋云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伸手过来:

“你走你的罢。”

常空不肯伸手去拿,丁秋云怒道:

“你要不要?你不要以为我和其他女子一样,你可以厚着脸皮来哄。”

常空接过她的银子,一言不发。

丁秋云拨马向另一条道上奔去,常空想策马去追,终究觉得不合适。

只得纵马向前,两骑马分开。

丁秋云再也控制不住,在马上抽泣起来。心想,这两人,一个是疯子,一个是铁石心肠。没有一个能让自己感到安全。

哭了一会,看着前面白茫茫的大地,心中不觉有些惊慌,江湖险恶,自己终究是个女子,不知道会有什么凶险。

赶了一会路,累了,前方有棵树,树旁有棵石头,就把马停下,下马想去树下坐一会。

却见树下已坐了两个人,身着羊皮袄,头戴皮帽,身边放着刀棍,看样子是江湖人。那两人见丁秋云过来,两眼一直瞅着她,眼睛骨碌碌的转。

丁秋云心中一凛,这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正想纵马过去,那两人已跳到路中间来,一个看着丁秋云笑道:

“小姑娘,去哪呢?”

丁秋云不答话,拨马头想回去,头顶上风声刮过,另一人已越过头顶,挡在后面。

丁秋云镇静下来,掏出几两银子,道:

“两位大哥是剪径的?这几两银子请你们吃酒罢。”

那前面的汉子伸手接过,笑道:

“喝酒没有人陪,也是无趣。这么冷的天,姑娘一个人赶路也冷清,不如哥俩陪着你,一来和你说话解闷儿,二来也好保护你。”

丁秋云抱抱拳,道:

“在下略知些武艺,自保尚可,多谢你的美意,借过。”

催马上前,前面那人哈哈一笑,道:

“会武艺?那咱们切磋切磋,姑娘请下马。”

抽刀向丁秋云座下的马腿上砸去,丁秋云急忙拨剑打开。身子在马上旋转了一下,一剑又打开身后那个跳起来的男子。随即跳下马,冷笑道:

“两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为我是好欺的?”

长剑抡起,剑光闪闪,冷气嗖嗖,那两人挥刀相挡,几个回合后,两人各被丁秋云划了一剑。

丁秋云道:

“滚得远远的,再看到你们让你们留点纪念。”

那两人一身泥水的一边骂,一边跑开去。

丁秋云心中烦躁,纵马急驰,心中恼恨。心想,这些人真是可恶,一见孤身女子就怀歹心。此前有常空相随还不觉得,大概有个男子在一旁确实好点,那些人看有个提剑的男子跟在身边,就岂惮一些。

晚上来到一个三叉路口,路口边有不少树林,树林中有个客栈。天色已黑,要赶路已不可能,知道这种荒郊野岭这样的客栈往往是黑店,但也无法,只得硬着头皮牵马过去。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