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真相
“百花宣，凤血墨……”楚离暗自思忖，这封书信是十二律写给自己老祖宗的无疑，如今阴差阳错到了自己手上，是否打开它，他有点迟疑了。
挣扎许久，他决定遵循自己的内心想法，打开书信随即脸色一阴，信里字字句句写的自己没看错吧？东篱澈，楚殊？传闻是真的？
不对，仅仅只言片语，楚离不愿意就这样怀疑自己的老祖宗，他要亲口问她，他要她亲口跟他解释清楚。如果真如心中所言，那么他也要有所警惕。
“老祖宗。”楚离站在大殿里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
“阿离有何事？”楚殊斜躺在长榻上，一脸恣意地拿起手中的茶杯，轻轻送入朱唇，白皙的面容世间再无，红纱飘飘然荡起，青丝几缕毫无规章地在额头上散落，确实是美艳不可方物。楚离也有些看呆，这个老祖宗年逾五十，但是却依旧如此吸引人眼球，当真是一个绝世而独立的存在，怪不得如此多的帝王也难以逃过她的石榴裙，帝王后宫美女甚多，只不过出尘之物恐怕仅此一件。
楚离回过神来，轻轻晃了晃脑袋，为自己此举感到羞愧，“老祖宗，离儿前来有一事望老祖宗如实相告。”
“哦？”楚殊看着一脸正经的楚离有点好奇，“何事？”楚离本是她在齐国政坛的一个傀儡，一个提线木偶，她不知道他有何要紧事。
“今日离儿意外得到十二律的一封书信，请老祖宗原谅，离儿擅自打开看了。”
“放肆！”楚殊微怒，十二律的书信一向直接交到她的手上，她知道信里的内容绝对不能为外人知晓，如今楚离擅自偷偷看了，又兴冲冲过来，那必定是知道了，她得好生应对，“楚离，你知道十二律的规矩，却依旧我行我素，你看来是不把我这个老祖宗放在眼里。”
“老祖宗，离儿正是把您放在眼里才过来向您询问此事的，外面谣言四起，齐国境内人心惶惶，今日我又看到这封信，离儿只想求您告诉我一个真相，是否东篱澈是您和东篱无双的儿子。”楚离毫不退让，眼神肯定，楚殊看着下定决心的楚离，知道此事不能硬来，不然反而会适得其反。
“离儿，有些事你也的确应该知晓，没错，东篱澈的确是我跟东篱无双的儿子。你以为为何晚国和萧国对立近二十年？那是我用我自己和东篱无双的爱情还有腹中的孩子换来的。东篱无双爱我这么多年，至死不渝，可惜爱错了人。”
楚殊讲出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泠冽，没有半分的惋惜之情，这个女人吃茶风云这么多年，靠的就是绝情绝义，真是一朵刺人的玫瑰。
楚离看着楚殊一副傲视群雄的模样，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怀疑楚殊说的话，楚殊杀人如麻的模样他见过，楚殊视男人如草芥的模样也见过，楚殊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万分清楚，只是他也明白一个女人的弱点。女人可以不输给男人，但会输给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他可以赌楚殊不会爱上任何人，但他不能赌楚殊不会偏袒自己的儿子，他赌不起。
“老祖宗，离儿还有一个问题……”
“离儿，本宫乏了，可否再议？”
聪明如楚殊，她当然知道楚离心中所想，她希望眼前的这个乳臭未干的帝王能够识趣一点，看出自己的怒意。她知道有些事情一旦搬上台面就没有雾里看花时的意境了，人心总是自私的，谁都不是傻子，她是很聪明，但楚离也不傻。只是楚离没有给楚殊这个婉拒的机会，趁热打铁好过唯唯诺诺，一旦触碰到原则，楚离绝不会相让，江上是处理的江山，它不能异主。
“老祖宗，离儿问完便告退。”楚离抬头看了一眼楚殊，她没有任何反驳，也没有应允一句，平静似水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波澜，要说楚离不怕那是假的，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老祖宗，离儿只想问若如东篱澈看重皇位，您会如何处理？”
这不是一个问句，等待楚殊的也不是一个回答，楚离要的是答案，帝王心术楚殊明白。
诺大的宫殿里平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大家都屏气凝神等待着对方开口，门外一阵清风吹过，荡起殿里人心里一片涟漪。
楚离看着不言一语的楚殊，他默默等待，此时不能退，此时如若退缩便前功尽弃，这是兵家大忌，楚离深谙此道。
楚殊亦抬眉瞥了一眼楚离，他好像长大了，也不那么受控制了，他懂得该为自己争取适当的利益了，他在等自己妥协，而自己也只能妥协，楚殊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楚离架在十字柱上做抉择，但她也意识到楚离终究是一代帝王。
“东篱澈撤除一切事物，为我和东篱无双在昭陵守孝，即刻颁布旨意。”
楚殊故作平静地看着楚离，“可好？”她微微一笑，仿佛刚才受胁迫的不是她一般，“离儿若无事便退下吧，我要梳妆了。”说罢便起身拿起一旁的梳子。
“是，老祖宗。”
楚殊看着镜中愈走愈远的人将手中的梳子一下折断，梳子一半滚到墙角发出声响，楚殊看着镜中自己如花的面貌，一挥将铜镜打破，镜片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破碎的镜片里映出一张张震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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